苏知迟钝地看着他,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谢疑掐着他的腰身把他抱起来,此时苏知的大脑才终于姗姗来迟地理解了“抱”的含义,被揣起来放到哨兵腿上后,非常主动的伸手伸手抱住眼前的人,因为酒后力道不稳,一下抱得扎扎实实。
小鸟饼啪叽一下黏到高大的伴侣身上。
好半天没动,只听得到一道忽快忽慢浮动的呼吸声,和另一道沉稳的呼吸交织在一起。
折腾一趟还是有点累的,尤其是情绪上的紧张感,直到此时才终于彻底缓和下来,苏知像个电量耗尽的小机器人,哼哧哼哧地抱着充电桩充电。
苏知自动地把脑袋整个埋进谢疑胸口,谢疑的掌心顺着一下下在他显得清瘦了些的脊背上滑动,没几下就把苏知摸的整个背上都麻麻的,他觉得有点痒,就在谢疑怀里扭动,结果越扭陷得越深,没几下就几乎跌坐到了谢疑跨上。
——理智不足的苏知意识不到,这完全是哨兵用心险恶地把腿抬起一个角度导致的。
抱了会儿恢复了一些精力,并且随着酒精的发酵,苏知也逐渐开始不安分,这么坐着不舒服,嗯……什么东西在硌他?苏知干脆挣扎着跪坐起来,伸手抱住谢疑的脖子,只虚虚坐在他腿上,然后顺理成章地把脑袋移动到谢疑肩窝。
开始蹭来蹭去,很快就把谢疑的领口给蹭乱了,他努力地把一侧脸颊贴在谢疑温热的脖颈上,平时比他高一些的温度,对于此时因为酒精发热的脸颊,反倒显得温温凉凉的很舒适。
苏知一侧脸颊贴完,又换成另一侧,实现自动双面降温。
但是好景不长,苏知这么烙了没几分钟,谢疑颈侧的温度就升高了,苏知不能再汲取到那点微弱的凉意。
苏知有点不高兴地抬起头,命令他:“调回去。”
“……”
谢疑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放到了苏知腿上,他骨架大,手掌几乎把腿整个掐住了,苏知挣动了下,没能抢回自己的腿,反而跪不稳,整个摔坐回谢疑怀里。
苏知报复心很强地顺势开始在谢疑胸口一阵乱啃,还对着他的腰身试图掐了好几下,隔着材质挺括的衣物具体造成了多少杀伤力尚未可知,但刺激应该是很大的,谢疑颈侧的青筋都绷了起来,呼吸急促。
谢疑呼吸粗沉,一只手把苏知两只手腕抓在一起禁锢起来,控制他不要乱碰,还在车上,如果发生什么苏知清醒过来肯定会闹脾气,另外一只手把着苏知的侧脸,拇指扣着下颌,四指紧紧压着耳朵穿过发丝扣到后脑,牢牢地把相比他手掌显得娇小的脸颊控制在掌中。
他瞳色漆黑,垂首用挺直的鼻梁蹭了蹭苏知小巧挺翘的鼻尖,然后从鼻梁、耳根、眼睛、鼻尖、一点点辗转地吻到唇瓣。
低沉的嗓音带着暗哑:“嘴巴张开?乖……”
……
断断续续亲了一路,下车的时候苏知不知道是醉的还是被亲的,都不会走路了,几乎是被谢疑整个捞在身上抱回了别墅。
接送的司机连抬眼都没敢抬一下。
回到别墅,谢疑压着耐心给苏知喂了用于酒后缓解的药,然后试图给他换上宽松的睡衣。
结果刚把礼服褪干净,苏知就开始不安分了。
酒意催生了一些其他的悸动,他的脸被酒精和先前在车上浅尝辄止的亲吻染红了,连眼里都泛着水光,迷迷糊糊地伸手去抓谢疑想给他套衣服的手,拉着贴到自己脸颊上,蹭了下,说:“好热,谢疑,不舒服。”
不仅是脸颊,此时他耳根、脖颈,甚至胸膛都泛着淡淡的红色,随着呼吸起伏,像颤抖的花瓣。
细白的精神力触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探了出来,软绵绵地绕哨兵手腕上,不太熟练但十分理直气壮地圈住。
过去三个月,苏知一直在忙工作,跟谢疑见面的时间很少,最近终于闲下来,但谢疑觉得他身体还需要修养,也没有和他太过亲密,搞的苏知反而有点不满了。
倒不是精神力上的那种戒断反应。
苏知现在精神力上对谢疑的依赖不算严重,刚结婚的时候他和谢疑吵过几次架——说吵架大概也算不上,因为每次谢疑都非常诡计多端的不和苏知正面吵——准确的说是和谢疑严肃地谈了几次,告诉谢疑他不想接受黑暗哨兵的那种标记,虽然很喜欢谢疑,但是他对精神力完全被控制这件事有点发憷,以及禁止谢疑总是暗戳戳用精神力把他搞得离不开人。
对于前一个要求,苏知原本觉得要费一番功夫才能和谢疑达成一致,他那时候已经意识到谢疑的占有欲有些过于夸张了,似乎不太可能放弃这个可以彻底把苏知绑住的机会,苏知还自己偷偷苦恼了一阵子如果谢疑就是不答应怎么办,但是谢疑竟然非常平静的点头答应说好,好像他一开始就没这个打算似的。
倒是后者跟他讨价还价了一下,最终苏知答应他如果工作不忙的时候可以,但是工作紧张的话谢疑不能故意捣乱。
加上结婚后有了法律关系的绑定,哨兵勉强有了点安全感,多少收敛了些不合时宜地用精神力勾引他的行径。
——不然整个研究组都在拼命赶ddl的时候,他满脑子都是想跟哨兵亲热像什么样子!
但是比外部的精神力依赖,更难拒绝的是身体自发升起的渴望。
工作累得晕头转向的时候还好,但是最近也休息了有十几天了,苏知也不是一块木头!
苏知把脸颊窝在他掌心了蹭了会儿,又侧头去亲谢疑的掌心和手腕,他亲的很没章法,称不上什么缠绵,甚至显得笨拙,亲得啾啾作响,跟小鸟啄人似的,更像是在玩。
带着种毫无自知的天真意味。
从苏知清冷的外形和气质,除了谢疑以外的人,大概很难想象他私下里其实有点迷糊和粘人。
谢疑看了他一会儿,伸出手指按在他唇角处,苏知迷迷糊糊地顺嘴啃了一口,含进去咬了几下指节,觉得太硬了又很快吐出来,说:“好硬,骨头长这么硬干嘛?”
“热……”
苏知嘀嘀咕咕的,不知觉地把整个身体都往谢疑胳膊上蹭。
谢疑握住他有些纤薄的肩头,不让他乱动,掌心中骨骼微微硌手,他在上面揉捏了两下,指腹下的皮肤很快泛起薄红。
“嗯,”谢疑低垂的眼底暗含深色,换了个姿势,把苏知往上提了一点脑袋抵住枕头,自己俯身半跪在他腿间,呼吸里带着一种很沉的热度:“等会儿就不热了。”
苏知把枕头都抓皱了,中途还无意识咬住自己一只手,羞耻地呜呜咽咽不肯发出声音,等谢疑发现把他的手从嘴巴里解救出来的时候,上面已经被自己啃出来几个齿痕,涂满无意识流出来的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