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怪不得这个月他的烟钱报了那么多,还以为是想攒私房钱,或者心里烦闷抽得多,原来是拿去做人情了。
“床做得不错,明天批给你十块钱,买点酒菜,带过去谢谢人家。”
“谢谢媳妇!”林寒松眉开眼笑,双手接过钱,又从身后拿出两个模样不太好看的拨浪鼓,“这是我自己做的,虽然丑了点,不过我都磨得很光滑,不会伤到孩子。”
虽然样子确实不太美观,但处处透着用心。她笑着让林寒松把拨浪鼓装饰在床边,心里满是对未来的期待。
没有课程教学任务的工作,比江甜果预想中还要轻松惬意。她甚至连每天去学校打卡都省了,每周只需抽出两三天时间,参加教学工作会议,检查一下老师们的教案,日子过得轻松又省心。
十月悄然而至,江甜果正坐在屋内,专心致志地手写教辅资料。
钱改凤一进门,便迫不及待地宣布个消息,“刘老师生啦!”
“什么时候的事儿?”江甜果放下手中的笔,转动了一下有些发酸的脖子。
“昨天半夜。她男人来食堂打饭的时候碰上的,跟我唠了几句。”
“男孩还是女孩呀?”
“是个女孩。”
刘老师头胎是个男孩,如今儿女双全,确实是一件大喜事。等林寒松回来,她让把贺礼捎过去,道一声恭喜。
林寒松此前几乎没有接触过新生儿,这次去送礼时,好奇心作祟,不仅轻轻掀开襁褓瞧了瞧,还小心翼翼地伸手抱了抱。
刚出生的小姑娘软乎乎的,像一团轻柔的云朵,他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出,生怕动作重了给孩子伤着。
从刘家回来后,江甜果问他,刘老师家孩子的名字叫啥。林寒松这才一拍脑门,懊恼自己忙前忙后,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事儿给忘了。
他先说,刘老师家的闺女取名叫庆兰,一来是因为在国庆节出生,二来这个名字里也藏着为人父母的巧思,寓意美好。
说完,他便兴致勃勃地和江甜果商量起自家孩子的名字:“要是男孩,取个单字,叫江海怎么样?要不叫山川?”
江甜果差点没笑出声,这名字也太土气了。要是真叫了“大海”,以后上学上班,一喊名字,说不定得有十来个人同时回头,这么“极品”的名字,谁爱要谁要。
她随手拍过去一本新华字典,让他对着书先慢慢研究去。
第98章生产
林寒松收到字典后,在胎教大业的基础上,又添了一项取名大业。他灵机一动,将这两项任务巧妙地结合在了一起。
此刻,他正对着江甜果的肚子轻声细语,征求意见:“一个叫林知,一个叫林行,好不好啊?”
话音刚落,肚皮上便出现了一个小小的巴掌印,像小猫踩奶般轻轻按了按。
“有反应,他们同意了!”林寒松兴奋。
江甜果随便点了点头。然而,林寒松很快发现,今天不管他说什么,两个宝宝都格外配合,总是有反应。
也罢,享受了一会儿甜蜜的亲子互动后,他又拿起新华字典,继续研究起来。
时光总是悄悄流逝,转眼间就到了十月中旬。秋风携着丝丝凉意,一场秋雨过后,天气愈发凉爽,嚣张一时的秋老虎也渐渐没了踪影。
孕妇不宜吃感冒药,江甜果生怕自己着凉,裹上厚衣服,戴上薄围巾,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
淅淅沥沥的雨下了好些天,江甜果的预产期还有一个多月。林寒松放心不下,坚持要陪她一起去学校。
下雨天,空气里仿佛蒙上了一层安静的滤镜。两人并肩走在路上,江甜果分享着学校里的琐事,林寒松认真听着,时不时给出些意见。
突然,江甜果猛地停下脚步,林寒松紧张地问道:“怎么了?”
江甜果紧紧攥住他的手,用力到指节泛白:“不太对劲——”
察觉到□□湿滑的异样,她惊呼:“我好像要生了!”
林寒松一听,来不及多想,手臂用力稳稳地将人抱了起来,朝着医院的方向大步飞奔而去。
陈阿婆正在厨房里忙碌,钱改凤火急火燎地冲进来报信:“快快快,小江要生了,让咱们把准备好的包袱拿到医院去。
小两口的卧室床头放着一个包袱,里面是江甜果提前好久就精心准备好的奶瓶、尿布、小衣服、包被,一应俱全。
幸好她心思细腻考虑周全,不然就陈阿婆和钱改凤这慌里慌张的样子,指不定要落下多少东西。
拿上包袱,陈阿婆又想起两人还没吃饭,于是赶紧用饭盒装了些做好的饭菜。随后,她转身回到自己的屋子,在一个小盒子里翻找出一根小拇指粗细的参,小心翼翼地放进了口袋里。
一切收拾妥当后,两人一刻也不敢耽搁,火急火燎地朝着医院赶去。
这个年代,大多数产妇都会选择在家或者卫生所生产,由助产士帮忙接生。可家属院离最近的公社骑车都得十多分钟,为了方便产妇,军区医院索性开展了接生业务。
陈阿婆和钱改凤气喘吁吁地赶到医院,却见着小两口,一个在床上,一个在床下,林寒松正不紧不慢地削着苹果,俩人表情都很镇定。
“不是说快生了吗?”
江甜果给两个过来人做科普:“刚刚是破了羊水,我和怕有意外,就先来医院等着。真正生产还得等宫缩开宫口才行呢。”
陈阿婆和钱改凤一边听一边在脑海里回忆着以前的经验,听完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陈阿婆见江甜果状态还不错,便赶紧催促她吃点饭菜,补充体力。江甜果听话地拿起筷子,可刚吃了没几口,肚子就突然传来一阵剧痛,疼得她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下来。
林寒松见状,手忙脚乱地赶紧叫来护士。
护士经验丰富,询问了情况后说,“这是正常的宫缩现象,离生产还早呢,别太担心。”
江甜果强忍着疼痛,心里清楚得很,必须得吃点东西,不然一会儿哪有力气生孩子。于是咬着牙,强撑着又往嘴里扒了几口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