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拙峰年轻时也曾叱咤一方,谁能想到,结局竟然如此潦草。
等顾铎终于腾出手后,才安排了今天这场追思会,来悼念天御集团的创始人,借此进一步巩固人脉关系。
追思会上,在众人缅怀顾老太爷的生平时,顾铎收到了沈知言的信息。
信息很短,只有四个字。
Leo沈知言:我想你了。
当晚,追思会还没有结束,顾铎便赶去了东江瑞锦。
顾铎到家时,还不到九点,可沈知言竟然已经睡下了。
当顾铎推开卧室门,看到窝在被子里已然入睡的沈知言时,心下一惊。
他蹑手蹑脚地走进房间,探了探沈知言的额头,见他没有发烧,不由松了口气。
看着沈知言略显红肿的眼睛,联想到放在玄关处的那几份文件和手机,顾铎心下了然。
沈知言回到家后,一直提不起精神,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但睡梦并不安稳。
忽然,床的一侧微微塌陷,紧接着,一道沾着水汽的温热贴上了他的脊背,从后面拥住了他。
沈知言迷迷糊糊地抬起眼皮,顺势转过身去,贴近刚洗完澡的顾铎。
“回来了?”
“嗯。怎么睡得这么早。”顾铎轻轻抚过沈知言发肿的双眼,“想我想的?”
“……明知故问。”沈知言撇了撇嘴,他不信顾铎没看他故意放在玄关的东西。
沈知言将头埋在顾铎胸前,缓了缓神。等驱散了残余的睡意,他才抬起头来,神色认真地看向对方。
“顾铮那笔钱,找到了。”
在华信银行的保险箱里,放着两个文件袋。
其中一个色泽暗沉,明显已经在保险箱中放了许久,上面画着一朵歪七扭八的小花,是当年沈岁安留给他的。
而另一个文件袋,相较而言新了许多,是方琢留下的。
在那个文件袋中,有一份信托设立通知书和财产管理报告——正是方琢从顾铮手中骗走的那笔钱。
顾铎点了点头,“我看到了,但那是方琢留给你的。”
“他就是嘴硬。”沈知言轻笑一声,“阿琢的意思是,让我转交给你。”
寿宴的风波虽然已经压下,但沈知言知道,这个过程并不轻松。
他用拇指摩挲着顾铎眼下的一片青黑,温声道:“最近是不是很累?”
沈知言本是关心的话,但落在某人耳中,却变了味。
顾铎一个翻身,利落地伏在沈知言身上,沿着他的唇角,一路吻到了脖颈。
“不累。”
颈间传来阵阵痒意,沈知言笑着躲了躲,仗着对方顾及自己的手伤不敢反抗,不费吹灰之力,便推开了那颗不安分的脑袋。
“别闹,我有正事跟你说。”
在床上谈正事……行吧。
顾铎暗暗叹了口气,好脾气地应道:“你说。”
“顾铎,谢谢你。”
沈知言这句道谢没头没尾,顾铎被谢得有些发懵。
看到了顾铎眼中的疑惑,沈知言笑道:“谢谢你,没动阿琢。”
顾铎早就注意到了方琢的异动,其实他当时最稳妥的做法,是将变故从源头掐死。
可是他没有。
只是因为酒会上的那句,“如你所愿”。
“答应过你的事,我自然会做到。”顾铎傲然地扬了扬下巴,“而且他惹的事,虽然有些麻烦,但我能解决。”
顾铎的话让沈知言有些好奇。
“那如果……他惹了你解决不了的麻烦呢?”
“他没这个机会。”顾铎神色笃定。
“天御不是我一个人的,我不会拿公司开玩笑,但我也不会毁诺。如果他做的事超过我的底线,在寿宴前,我会用不怎么温柔的方法,让他‘自由’。”
虽然顾铎的话说得很强硬,但沈知言知道,他已经做出了很大的让步。
“酒会那天,你问我怎么才能高兴。”
沈知言双手环住顾铎的脖颈,问道:“现在轮到我了。顾铎,我怎么做,会让你高兴?”
一听这话,顾铎立即来了劲,他直勾勾地盯着沈知言。
“那可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