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死了可别赖我……”
周时砚眯上眼,一个字都不再搭理。
雨点砸在车顶的声音越来越密。
花小岱裹紧周时砚的外套,闻到上面淡幽幽的香气。
她偷偷抬眼,看见周时砚正望着后视镜里漆黑的山路出神,喉结上下滚动。
“娅娅她。。。”他突然开口,又停住。
花小岱身体一僵。
“她从来不会让自己陷入危险。”
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里的烟盒:"她总是很听话。"
雨水顺着车窗蜿蜒而下,像无数透明的小银蛇丝滑游移。
花小岱看着玻璃上两人模糊的倒影,轻声说:"所以我不是她。"
周时砚猛地转头,目光灼灼地盯住她。
就在这瞬间,远处传来轰隆巨响!
山体滑坡的泥石流正朝公路涌来!
“抓紧!”
周时砚迅动车子猛打方向盘。
轮胎在泥泞中打滑时,花小岱感觉一只温热的手牢牢护住了她的后脑。
在失控旋转的世界里,她最后看到的,是周时砚那双映着车灯的眼睛。
那里面盛着的不是往日的冷漠,而是她从未见过的,近乎恐慌的在意。
-
再醒来。
是在充满刺鼻消毒水气味的医院病房。
花小岱木讷的转动了几圈眼珠,看到病床边坐着的陈梓霖和周家一家子人,她立刻擦掉氧气管坐起来:
“周时砚呢?他在哪?”
谢淑桦立马起身安抚她:“小岱你先别急,快躺下!时砚他没事,就是有点伤口感染,医生已经处理好伤口了。”
花小岱这才轻吁一口气。
她慢慢躺下来时,觉得腿疼,腰疼,胳膊疼,一身到处都在疼。
“花小姐我们就放心了。”周老夫人说。
周振安刚从国外回来,还在感叹道:“真像,越看越像娅娅,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陈梓霖一把抱住她手臂,带着闷闷的鼻音:“小姨,你现在应该不会再死掉了吧?”
花小岱有些疑惑地看向陈梓霖,刚要开口说话,病房门被推开,周时砚走了进来。
他脸色还有些苍白,但精神还算不错。
看到花小岱醒来,他的眼神亮了一下。
但也只是亮了一下,转瞬即逝后,又是那一副冷漠寡淡的面孔。
他走到床边:“感觉怎么样?”
花小岱别过头,还是那副嘴硬的样子:“让你失望了,还暂时死不了。”
周时砚转身欲要走,走之前又冷冷撂下话:
“既然死不了,打完这瓶吊针就回家,宝宝们还在家里等着。”
花小岱瞪起眼睛:“你……”
可真是一只善变了纸老虎!
谢淑桦拍了一下儿子的臂膀:“你好好说话,小岱现在这么虚弱,身上伤的又重,怎么回家照顾孩子?”
周老夫人也笑容和蔼道:“家里有育儿嫂,你就别瞎操心了。小岱啊,你好好养伤,你看你这一身伤痕累累的,奶奶我看了都心疼死了。别管他。”
周振安也附和:“是啊,好好养着,照顾家里孩子们也不急这一时。”
周时砚顿住脚步,用冷漠绝情的后脑勺对着花小岱,说:
“每月两百万的劳务费,不是让她白拿的。”
“只要没死,她就必须履行自己的职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