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着酸甜的饮品,听着酒馆里的欢声笑语,皓月觉得浑身的疲惫都消散了。可就在她准备起身离开时,天边突然响起一声闷雷,豆大的雨点毫无预兆地砸了下来,瞬间连成了线。
“下得真急,”迪奥娜探头看了看窗外,“我这里有伞套,给你把伞套上吧,免得淋湿了。”
皓月道谢后,撑着油纸伞走进雨幕。雨水噼里啪啦地打在伞面上,溅起细碎的水花,石板路很快变得湿漉漉的,倒映着两旁的灯火。她沿着河边慢慢走,看着雨水落在水面上,激起一圈圈涟漪。
“这么大的雨还出来转?”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皓月回头,看到迪卢克和凯亚站在不远处的桥边,大概是刚从酒庄回来。迪卢克穿着标志性的黑色风衣,手里拿着一把黑色的伞,凯亚则还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半边肩膀都被雨水打湿了。
“想出来透透气,”皓月笑了笑,“没想到雨下这么大。”
凯亚走上前,用自己的伞往她那边倾斜了些:“蒙德的雨就是这样,说来就来。骑士团那群小子呢?没跟你一起?”
“让他们在屋里陪小杜林呢,那孩子第一次来蒙德,对什么都好奇。”皓月说着,忽然觉得一阵眩晕,眼前的景象开始晃动,像隔着一层水波。她下意识地闭了闭眼,想稳住身形,可眩晕感却越来越强烈,头也疼得像要炸开。
“你怎么了?”迪卢克敏锐地察觉到她的不对劲,眉头瞬间皱起。
皓月刚想开口说没事,喉咙里却涌上一股腥甜,她猛地捂住嘴,鲜红的血顺着指缝流了出来,滴落在湿漉漉的石板路上,与雨水混在一起,触目惊心。
“皓月!”凯亚脸色一变,连忙伸手扶住她,“撑住!我这就传讯给马嘉祺!”
皓月靠在凯亚怀里,浑身都在抖,头晕得根本站不住。她能感觉到血还在往外涌,视线越来越模糊,耳边凯亚焦急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马嘉祺!皓月在河边吐血了!你们赶紧过来!地址是……”凯亚的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急切,手指在传讯器上快点着。
迪卢克已经脱下自己的风衣,披在皓月身上,用干净的手帕帮她擦嘴角的血:“别说话,保存力气。”他的声音依旧低沉,却带着不易察觉的担忧。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马嘉祺、丁程鑫和张真源跑了过来,看到石板路上的血迹,马嘉祺的脸瞬间白了。
“怎么回事?”他一把接过皓月,声音都在颤。
“不清楚,突然就晕倒了,还吐了血,”凯亚快解释道,“我已经让迪卢克去叫芭芭拉了,她应该很快就到。”
皓月在马嘉祺怀里微微睁开眼,看到他焦急的脸,想说“我没事”,却连动一下嘴唇的力气都没有,只能任由意识再次沉下去。
“阿程,”马嘉祺的声音异常冷静,带着一种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的决绝,“你回去照顾他们几个和小杜林,就说皓月遇到老朋友,多聊了会儿,晚点回去。记住,千万别让小杜林知道她吐血的事,那孩子心思重,肯定会担心。”
丁程鑫点点头,眼眶有些红:“你们也小心点,有情况立刻传讯给我。”
张真源已经拦好了一辆马车,马嘉祺小心翼翼地抱着皓月上了车,迪卢克和凯亚也跟着坐了上来。马车缓缓驶离河边,留下丁程鑫站在雨幕里,看着石板路上渐渐被雨水冲刷淡的血迹,心里一阵紧。
雨还在下,敲打着马车的窗棂,出单调的声响。马嘉祺紧紧抱着皓月,能感觉到她的身体在微微抖,呼吸也很微弱。他低头看着她苍白的脸,心里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住了——明明在雪山已经稳住了情况,怎么会突然吐血?难道是深渊的毒素还有残留?
“别担心,”迪卢克的声音在身边响起,“芭芭拉的治愈能力很强,会没事的。”
凯亚也难得收起了玩笑的神色:“等她醒了,让阿贝多再检查一遍,肯定能找到原因。”
马嘉祺没有说话,只是将怀里的人抱得更紧了些。马车穿过雨幕,朝着芭芭拉所在的教堂驶去,车轮碾过积水的声音,在寂静的雨巷里格外清晰,像一声声沉重的鼓点,敲在每个人的心上。
而骑士团的房间里,小杜林正举着宋亚轩做的风筝,兴奋地问:“皓月姐姐什么时候回来呀?我想让她看我放风筝。”
丁程鑫强压下心里的不安,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姐姐很快就回来了,我们先去院子里试试风筝好不好?说不定等我们放起来,她就回来了呢。”
小杜林点点头,跟着众人往院子里跑,紫色的翅膀在灯光下闪闪亮。没有人告诉他,此刻他最想念的姐姐,正在雨幕中与危险抗争;也没有人告诉他,那些守护着他的人,正为了不让他担心,小心翼翼地编织着一个温柔的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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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还在下,蒙德的天空被乌云笼罩着,像个巨大的谜团。但马嘉祺知道,无论这个谜团有多难解,他都会守在皓月身边,像在雪山的寒夜里那样,用掌心的温度,驱散所有的寒冷与阴霾。
马车在雨幕中颠簸前行,车窗外的蒙德街景被雨水冲刷得模糊不清,只有教堂顶端的十字架在昏暗天光下泛着微弱的光。马嘉祺将皓月抱得更紧了些,她嘴角的血迹虽然已经被擦干净,但苍白的脸色和微弱的呼吸,仍像针一样扎在他心上。
“她的脉搏很弱,”迪卢克将手指搭在皓月的腕上,眉头紧锁,“比在雪山时更沉,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压制她的生命力。”
凯亚靠在车窗边,指尖无意识地敲打着车厢壁,声音低沉:“会不会是深渊毒素的后遗症?阿贝多虽然净化了表面的痕迹,但说不定有残留的能量钻进了经脉。”
马嘉祺没有说话,只是低头看着怀中人。她的睫毛很长,此刻却毫无生气地垂着,沾着几缕被汗水打湿的丝。他想起在雪山时,她挡在小杜林身前的样子,想起她强忍着疼痛对众人笑的样子,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
“别太担心,”迪卢克似乎察觉到他的情绪,放缓了语气,“芭芭拉的神圣之力对这种能量侵蚀有奇效,去年清泉镇有个村民被丘丘人的毒箭射中,就是她救回来的。”
马车很快停在教堂门口。马嘉祺抱着皓月跳下车,凯亚已经提前跑进去通报,芭芭拉正提着医药箱等在门口,看到皓月的样子,吓得捂住了嘴:“天哪!这是怎么了?”
“先进去再说,”马嘉祺的声音有些沙哑,“她刚才突然吐血,现在昏迷不醒。”
芭芭拉连忙领着他们往祈祷室走,那里安静又温暖,最适合施展治愈术。她让马嘉祺将皓月放在长椅上,自己则跪在旁边,双手合十,柔和的绿色光芒从她掌心涌出,笼罩住皓月的全身。
“她体内有很混乱的能量,”芭芭拉闭着眼睛感受了片刻,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像是深渊的能量和另一种很纯净的力量在互相冲撞,神圣之力只能暂时稳住,没法彻底清除。”
“另一种纯净的力量?”凯亚挑眉,“是她自身的力量吗?”
“不太像,”芭芭拉摇摇头,继续引导着治愈能量,“这种力量很温和,带着点草木的气息,却和深渊能量水火不容,才会导致她体内紊乱。”
马嘉祺忽然想起阿贝多在雪山说的话——皓月的反噬能量与雪山的地脉能量同源。难道是融合了小杜林力量的地脉能量,与残留的深渊毒素起了冲突?
“需要多久才能让她醒过来?”他问道。
“不好说,”芭芭拉的声音有些疲惫,“她的身体很虚弱,我得慢慢疏导,不能操之过急。你们先出去等吧,这里人多了会影响能量流动。”
马嘉祺还想再说什么,却被迪卢克拉住了:“让她专心治疗,我们在外面等着。”
三人退出祈祷室,站在教堂的走廊里。雨还在下,敲打在彩色玻璃窗上,出沉闷的声响。凯亚靠在廊柱上,看着窗外的雨帘:“我去通知阿贝多,让他尽快过来看看,炼金术或许能找到症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