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玄更是失态地捂住了嘴,额头天眼疯狂闪烁,仿佛看到了什么颠覆认知的存在。
她们两人的异常并未引起其他人过多注意。
因为周牧白日所传的那些法门,其精妙玄奥之处,早已让画面外的众人心神沉浸,下意识地开始参悟推演起来,试图理解其中蕴含的法则与力量。
……
……
寒来暑往,转眼间,孙悟空在方寸山已度过一年光景。
他与这群“师兄师姐”也越熟稔。
要说他最喜欢谁?
不是送他种子的三月师姐,也不是温柔博学的停云师姐,反而是那位看起来最不正经、玩世不恭的桑博师兄!
桑博这狗东西,完全没个师兄样。
平常十分,不是偷偷拉着孙悟空溜下山去凡间最热闹的城镇喝酒听曲儿,就是带着他四处“找乐子”——
比如把鱼肉乡里的坏员外家粮仓里的米全变成会咬人的米虫;把拦路抢劫的山贼头子的胡子变成会跳舞的藤蔓;或者把小偷偷来的金银财宝变成一大窝嗡嗡叫的蝗虫,让小偷和失主都傻眼……这些恶作剧般的“乐子”,充满了惩戒恶人、帮助弱小的侠义味道。
孙悟空是灵明石猴,通变化,识天时,知地利,更能明辨人心善恶。
他能清晰地感知到,桑博那副油滑惫懒的表象之下,藏着一颗古道热肠、嫉恶如仇的心。
这种“表里不一”的反差和充满趣味的行事风格,让孙悟空觉得无比投缘,也乐得跟着他“胡闹”。
要说孙悟空最“怕”谁?
不是威严的祖师,反而是那位笑容永远温润和煦的大师兄奥托。
孙悟空现自己那天生的“识人心”的本事,在奥托身上仿佛完全失效了。
他看不透那笑容背后在想什么,总觉得那双碧色的眼眸深处藏着深不可测的漩涡,让他本能地感到一丝危险。
但奥托是祖师徒,地位尊崇,对他也并无恶意,孙悟空也只把这感觉归结为大师兄太过高深莫测。
而此刻,那位悟空口中高深莫测奥托,正在一方古朴的玉石棋盘前和周牧对弈。
黑白棋子错落,看似平静,却暗藏杀机。
两人口中谈论的,却是孙悟空绝对想不到的话题。
“牧,你心知肚明。”
奥托落下一枚黑子,声音平淡,却带着洞悉,
“你所期望的那种‘好结局’,永远不会降临在那只猴子身上。“
“他的天性,他的行为模式,注定与这洪荒的规则格格不入。”
“强行将他塞入你规划的‘剧本’,结局只会是悲剧。”
周牧执白子的手微微一顿,目光依旧落在棋盘上,“我知道。”
“那为何还要如此煞费苦心地引导、布局,甚至不惜传授那等……邪道法门?”奥托抬眼,碧眸直视周牧,仿佛要看穿他的伪装,
“别用‘彼岸之能’搪塞我。”
“你瞒不过我,你对那只野猴子,是动了真感情的。”
“当他最终走向你预见的那个终末时刻,受伤最深、最难过的,只会是你这位师父。”
“无可避免。”周牧叹了口气,终于放下棋子,
“真心方能换得真心。”
“就像当年我对你,并未强求什么,但你今日愿在此助我,不也是因这份真心么?”
“两码事!”奥托的语气罕见地带上了一丝严厉,
“你对我无所求,但你对那猴子,从一开始就在规划他的命运!这是强加的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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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他铺设的‘长生路’,每一步都埋着隐患,最终指向的却是你早已为他写定的‘结局’!这对他公平吗?当他知晓一切,你又该如何自处?”
“放心。”周牧目光深邃,“我之力,可化现实为梦幻泡影,可转念间重塑因果命数。”
“在结局降临的那一刻,我会让它变成我心仪的模样。”
“那过程呢?”奥托逼问,“他们自然不会知晓被你覆盖的一切,但你自己却骗不了自己。”
“你会在愧疚中挣扎许久,饱受煎熬。”
“况且……”
“你确定用你那越一切的力量强行扭转结局,不是在自欺欺人?”
“那被扭曲的‘心仪结局’,还是你最初想要的吗?还是那只猴子真正选择的吗?”
周牧沉默了,大殿内只剩下棋子落盘的轻微声响。
良久,奥托再次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