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清敛看着满意的答复,笑意逐渐加深。
他在想,如果在监狱里的纪予知道,她最在意人的性命也将不久于人世。
那她。。。。。。会不会痛苦呢?
*
纪予被押送回了北城监狱。
由于她犯下的罪严重,不日恐怕还要送到国际法庭上审判。
所以她被特殊关照,单独收押。
四周静悄悄的,纪予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坐在窗户下面的角落。
夕阳逐渐落下,她整个人也开始焦躁不安。
有工作人员走过,纪予突然开口请求。
“能麻烦把灯打开吗?”
狱警扫了她一眼,脸色冷漠,“晚上会开灯,你都是犯人了就别那么多事!”
“可是,很黑。”
纪予艰难开口,她垂落在膝盖上的手无意识的在颤抖着。
太阳就要落山,狭小的封闭室里本来空间就不大,只有一个小小的洗手池,水龙头关闭不全,时不时滴水漏水。
细微的滴水声不断地冲击着她的耳膜。
仿佛是要往她的脑子里钻。
狱警冷笑了一声,完全不理解天黑到底有什么可怕的。
“你还以为你是公主啊?天黑了有什么可怕的?难道是害死的人够多,所以胆小?好好呆着吧你!”
说完,狱警大步流星的往外面走去。
纪予再也说不出一个字,她后背用力的紧贴在冰冷的墙壁上,尽可能的让自己远离水滴的声音。
可随着光线一点点的慢慢消失,整间封闭室都变得十分昏暗。
她只觉得自己周遭冰冷异常,心脏不安分的咚咚撞击胸壁,规律异常宛如奔马。
纪予只觉得自己如坠深渊。
仿佛又回到了曾经受刑的那个水牢,濒死感再一次席卷了她的全身。
直到监狱门外什么时候站了个人的时候,她都没看出来。
“。。。。。。o17号,有人来看你了。”
狱警的声音在旁边凉凉响起。
借着昏暗的光线,纪予强撑起最后一丝清明抬眼望去。
只见铁栏外,站着个身形瘦削的男人,他一身黑色,带着口罩将下半张脸遮盖的严严实实,几乎要与黑夜融为一体,可即使只露出一双眉眼,却还是漂亮的让人挪不开眼,男人神情冷淡,看她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这是刀片,你可以选择去死。”
——“死亡是这个世界上最高级的赞美,别挣扎了,这是属于你的囚徒结局。”
——“o号,我承诺你,你死了我会把骨灰带回故土。。。。。。顾归。”
顾归?
纪予眼前突然一团模糊,她意识到自己这是再次陷入了之前的回忆当中。
她拼命甩了甩脑袋。
不对,这不对!
别想了纪予,别在继续回想!
她耳朵里一片轰鸣,再次朝门口望去,面前的男人如记忆里的五官逐渐重合,却又完全不同。
眼前这个,正在冲自己微笑,笑容温和如暖阳,只是眼底全是嘲讽和阴霾。
那一瞬间,纪予仿佛被人迎头泼了一盆冷水。
是温煦。。。。。。?
纪予恍然觉,此刻温煦的脸上并没有戴口罩,也没有用那种看死人的目光看着她。
她刚刚,是想起了自己被关在岛国实验室的水牢下,濒死前的场景。。。。。。
那个男人,长得竟然跟温煦出奇的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