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赵莽的右手突然自主抬起,掌心对准窗外。一股前所未有的能量在印记中奔涌,研究所所有的金属物品同时震颤起来,在空中组成一个巨大的德堡银行徽记。
为的男人脸色骤变:"不可能!契约尚未到期,您怎么已经获得了完全权限——"
他的话音戛然而止。赵莽感到一股冰冷的知识突然涌入脑海——这不是力量,这是记忆。父亲的记忆。
他终于明白父亲最后一刻的选择,也明白了金属氢碎片真正的用途。
"错了,"赵莽听见自己说,声音里带着父亲特有的冷静,"还有第三种选择。"
他的右手猛然握拳。
所有悬浮的金属瞬间坍缩成一个光的奇点,然后——
爆裂开来。
3。2冰魄掌的现代回响
1。苗疆巫寨
黔东南的深山被雾气吞没,赵莽的越野车在泥泞的山路上颠簸,每一次震动都让右臂的冰魄印记隐隐烫。那些幽蓝色的纹路已经蔓延至锁骨,像某种活物般在皮肤下搏动,偶尔闪烁出微弱的冷光。
副驾驶座位上,一台便携式基因测序仪不断出“滴滴”的提示音,屏幕上跳动着复杂的碱基序列——这是他从省医学院实验室“借”出来的违禁设备,本该用于癌症研究,现在却用来解析自己体内的异变。
三天前,他在父亲笔记的夹层里现一行潦草小字:
「冰魄非术,实为蛊。问苗疆盘氏。」
盘水寨的木楼依山而建,黑瓦青苔,檐角挂着风干的草药和兽骨。寨子里静得出奇,连狗都不吠,只有山风掠过枯藤的沙沙声。
八十岁的盘阿婆是寨子里最后一位知晓“噬心蛊”的巫医。她坐在火塘边,浑浊的眼睛像两口古井,却在看到赵莽卷起袖子的瞬间骤然收缩。
“这不是掌法。”她枯瘦的手指沾了米酒,在木桌上画出一个螺旋纹,酒液诡异地自行流动,形成一条尾相衔的蛇,“是活蛊入心。”
赵莽的测序仪突然尖啸起来,屏幕上跳出一行红色警告:
「检测到未知生物碱基序列——匹配度:噬心蛊(变异体)」
盘阿婆咧嘴笑了,露出漆黑的牙龈:“你爹二十年前也来过,问的同一件事。”
她从神龛下抽出一张泛黄的照片——1999年的盘水寨前,父亲身旁站着一个戴金丝眼镜的男人,白大褂上别着德堡生物研究所的胸牌。
照片背面,父亲的字迹已经褪色:
「他们不是要治病,是要造神。」
2。噬心蛊的真相
赵莽的指尖在测序仪的键盘上悬停,冷汗顺着他的太阳穴滑落。屏幕上那行红色警报像一把尖刀,直直刺入他的认知体系。
"cRIspR-cas9?"他喃喃自语,声音干涩得像是被砂纸磨过,"这不可能。。。"
盘阿婆枯瘦的手指抚过陶罐边缘,出刺耳的刮擦声。竹楼外,雨林中的蝉鸣突然静止,仿佛连自然都在屏息等待一个真相的揭晓。
"汉人娃娃,你以为蛊是什么?"盘阿婆的嗓音如同枯叶摩擦,"是虫子?是毒?"她突然将陶罐重重砸在地上,碎片四溅,"是你们自己造出来的孽!"
赵莽后退一步,测序仪的数据仍在滚动。那些基因序列他再熟悉不过——人类神经生长因子受体(ngFR),正是他博士论文的研究课题。但此刻这些字母和数字组合在一起,构成了一幅他无法理解的画面。
"我父亲。。。他是考古学家,他不可能。。。"赵莽的声音卡在喉咙里。父亲去年离奇死亡时的惨状突然闪回脑海——全身神经萎缩,皮肤下泛着诡异的蓝色纹路,就像。。。就像那条噬心蛊的内脏颜色。
盘阿婆从神龛下抽出的照片已经泛黄,边缘卷曲。赵莽接过时,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照片上,年轻的父亲站在盘水寨的木门前,身旁是一个戴金丝眼镜的白大褂男子。阳光刺眼,但胸牌上的字迹清晰可辨:德堡生物基因研究所。
"1999年夏天,"盘阿婆的指甲划过照片,"他们说要找"活体基因库"。"她突然抓住赵莽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你爹说寨子里的人有特殊基因,能抵抗疟疾。"
赵莽的呼吸变得急促。德堡生物——那个因生物武器研究而臭名昭着的私人机构?父亲从未提起过这段经历。测序仪突然出尖锐的提示音,赵莽转头看去,屏幕上弹出了完整的基因比对结果。
"ngFR基因突变体。。。"赵莽瞪大眼睛,"这是。。。神经再生抑制因子?"科学家的本能让他立刻理解了这意味着什么——这不是传统意义上的蛊毒,而是经过精确设计的基因武器,专门破坏人类神经系统的自我修复能力。
盘阿婆出嘶哑的笑声:"那个眼镜说,要造"最听话的兵"。"她掀开袖口,露出手腕上一道扭曲的疤痕,"他们拿寨子里的人试药,十七个娃娃,就活了三个。"
赵莽胃部一阵绞痛。照片背面,他现一行褪色的钢笔字迹:ngFR-x项目,第一阶段人体试验。父亲的笔迹。
"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这些?"赵莽声音嘶哑。
盘阿婆浑浊的眼睛突然闪过一丝清明:"因为你爹临死前来过。"她转身从神龛后取出一个油布包裹,"他说如果儿子找来,就把这个给他。"
赵莽接过包裹时,闻到一股淡淡的防腐剂气味。揭开层层油布,里面是一本皮质笔记本和一支装有蓝色液体的玻璃安瓿。笔记本扉页上,父亲熟悉的字迹写着:致赵莽,当你读到这些时,我已经为科学付出了代价。
第一页的日期是1999年6月12日,正是照片拍摄的时间。赵莽快浏览,心脏越跳越快:
"德堡的k博士展示了ngFR编辑成果。。。寨民表现出惊人的基因兼容性。。。但副作用不可控。。。我们称之为"噬心蛊现象"。。。"
翻到中间,一段文字让赵莽血液凝固:
"我自愿接受基因标记。如果k的计划成功,至少我的dna会留下线索。莽儿,原谅爸爸。"
笔记本最后一页夹着一张芯片。赵莽颤抖着将它插入测序仪,屏幕上立即弹出一段加密视频。画面中,父亲面色惨白地对着镜头:
"莽儿,如果你看到这个,说明ngFR-x已经失控。德堡不是在做药物研究,他们在开神经控制武器。。。噬心蛊是他们的生物载体。。。我体内被植入了休眠编辑序列。。。找到盘阿婆,只有原始蛊虫能逆转。。。"
视频突然中断,测序仪出刺耳的警报声。赵莽抬头,现盘阿婆正用一根骨针抵着自己的脖颈。
"你爹没说全,"她声音冰冷,"噬心蛊要活人养,你爹的血,正好解蛊。"骨针刺破皮肤的瞬间,赵莽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从伤口扩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