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盈一笑,令人如沐春风。
相似的眉眼,相似的笑容,相似的话语。
唯一不同的,是灵韵夫人命大,到底救了回来;而徐妃……那个令陛下魂牵梦绕多年的女子却再也回不来了。
皇帝按捺住心头的翻涌:“好,你好生歇着,朕忙完了再来瞧你。”
皇帝走了,也叫走了江舟。
他正心绪难平,实在是不想见到他们小夫妻腻腻歪歪的,还是叫走一个,让江舟替自己忙活。
碧霄宫外都是皇帝留下的侍卫。
没有皇帝本人,就连皇后都不能踏足这里一步。
碧霄宫成了宫禁最严,却又最安全的地方。
面前只有盛娇,灵韵夫人瞬间松缓了下来,轻轻咳嗽了两声,撒娇似的说:“我这胸口还疼得紧,一开口就觉得血要往外涌,我该不会真的会死吧?”
“有我在,保你好好活着,只是……这毒药有损肌体,一开始我便跟你提过,你怕是——”
盛娇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灵韵夫人打断了。
“不就不能生孩子?这有什么的,我可不觉得生孩子有什么好的,光是在北原后宫那会儿,我就见过妃嫔因为生孩子而没了性命;就算平安无事,后头还有一连串的麻烦等着。”
灵韵夫人挑眉,笑得平淡,“况且,陛下又不缺孩子,我就算怀孕了,生下一子半女的,又能如何?”
盛娇没有劝。
因为她知道,自幼生长在宫廷的灵韵夫人,见过太多这样的残酷。
将毒药交给对方时,盛娇就反复询问过她的意思。
灵韵夫人非但没有动摇,甚至连半点迟疑都没有,二话不说便同意了盛娇的计划。
她是整个计划中最紧要的一环。
一切的转折,就是从灵韵夫人当众毒身亡开始。
“你不是说,我像那位徐妃娘娘嘛,这不就挺好?”灵韵夫人俏生生地瞥了一眼。
“你倒是不介意这个,明知陛下对你好是为了另一个女人,你居然半点不往心里去。”盛娇由衷感叹,甚是佩服。
“为什么要往心里去?这世上明暗浑浊的事情太多了,哪能桩桩件件都求个明白?好便是好,君子论迹不论心,不管陛下对我的好是否有对那位徐妃的怀念,他宠爱我却不是假的。”
灵韵夫人歪在榻上,满脸轻松,“我从不想这些对我没好处的事情。”
盛娇轻轻颔:“你不为难自己便好。”
盛娇明白皇帝留自己下来的意思,实打实在碧霄宫中待了三日才离去。
走之前,她特地用了清凉的薄荷油擦在袖口,又把自己的眼睛揉红,作出一副痛哭了几日的模样,无比痛心地出了宫。
江舟接到她时,见她这副模样吃了一惊。
盛娇赶紧按住了,将人牵着带上马车:“我没事,这眼睛也不是哭的,总要装出点样子来骗骗人。”
江舟:……
做戏做这么全套的嘛?
“那……我要不要也来点?”他试探地问,“有道是夫妻一体,我看你这么难过,我也高兴不起来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