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哐两声,两碗青白交错的粥被天阳放在桌上。
一脸被背叛的愤怒,“我辛苦熬了这么一大锅,就是想着你饭量大,你竟然如此的负我!背着我吃得满嘴流油!好啊你,你个愣头青竟然摆了我一道,”
那副样子像是被心上人狠心辜负的惨痛模样。
重暖嘴角微抽,看着戴着面具不知道是何神情的的凌月。
阿一脸不红心不跳的道:“重姑娘说给我打折,四十五两,我就吃了”
天阳气结:四……四十五两?这傻子这样子还觉得他赚了不成?
天阳还想再说什么,就听到一声呵斥,“丢人”
凌月自然看到了重暖那看好戏的样子。
天阳下意识道:“对,你丢人,你身为主子的护卫,竟然为了五两银子折腰,我看不起你!”
“闭嘴”一道冷声呵斥。
凌月凌厉的看向天阳,区区五十两银子在这里计较,真是丢他的脸,她会不会以为他一直亏待着他们,才让他们觉得五十两很多?
天阳这时才反应过来,这声音,他往床上一看,戴着面具的主子正一副要杀人的眼神盯着他。
“主子,你醒了,”天阳心一虚,想到主子那句丢人,也不知道是不是骂的他。
凌月看着那踌躇的天阳,压下怒气,闭了闭眼睛,没有说话。
天阳看着主子生气了,只好老老实实的坐下,埋头吃着他精心熬好的粥。
不知道是不是心情不好,吃着怎么一点味都没有,很快吃完了一碗,看着另外一碗,神情不悦的看着阿一,又哐哐地将另外一碗也吃掉了。
不知是不是天阳太过气愤了,吃粥的声音格外的大。
重暖听见了某人肚子中出的那微弱的声音,道:“他煮了一大锅,”
意思是,还有,不用忍着。
“本……本阁主不饿”凌月语气微凉。
“那好,那饿的时候再叫他给你端吧。”
重暖说完就走了出去,此时天已经黑了。
一道白色的身影缓缓朝着这里走来。
“你怎么来了”重暖看着眼前人问道。
少年俊脸不自然的道:“我送些酒过来”
“江琅,没现你长高了很多啊”重暖看着少年说道,方才远远看去她还竟看不出来是江琅。
“我十三了”少年低低道。
“嗯,来与我喝一杯”重暖走到院子外,跳上了那残破的马车。
江琅去厨房找了两个碗,走向车边,没有上马车,将碗放在重暖坐着的旁边,开了封,白瓷的碗中倒了酒。
重暖端起碗,喝了一口:“我还不知道你家之前是做什么的,你和悠悠对医术这一门很有天赋”
江琅沉默,端起碗,猛喝了一口,可能喝的太急,烈酒呛得他面脸通红,连连咳嗽。
重暖拍了拍他的后背,道:“喝慢点,就不是这么喝的,你不想说不说便是了”
江琅感受到手轻拍的后背的动作,满脸通红的俊脸一僵,又是几声咳嗽,这才好一些。
重暖也没有再问,等到过了好一会儿,江琅这才低声幽幽道;“我祖父前朝太医,我们家被抄家了,父亲早早将我们送走了,这才躲过了一劫”
江琅说完这句话,就没有再说,只是静静的看着繁星点缀的夜空。
重暖从话中得到的信息已经很多了,俗话说一入皇宫深似海,不管是宫中的妃嫔,还是太监宫女,或是太医,在皇宫当值的每个人都与各种阴谋阳谋牵连不断。
你不惹事,事来惹你!
“话还是那句,你们好好的跟着我,等到时日,往后你们的生活,你们可以自己掌控”
江琅紧张的看着重暖,那精致的容颜布满着忧愁,他心下一揪,“你要舍弃我们”
重暖漆黑的墨瞳看向他,“不是舍弃,是放你们自由”
江琅急急道:“我们跟在你身边,我们很开心,我们也并不觉得我们不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