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急关头,于怀鹤用手托住了归雪间。
他松了口气,看到于怀鹤露出一点笑意。
……又被笑话了。
归雪间装作没有看见。
就这样,归雪间落到了于怀鹤的肩膀上,他小心翼翼地走了几步,靠近了这个人的脸颊,不存在的心骤然变得很柔软,用自己的脸蹭了蹭于怀鹤的,像是一种表达感谢的方式。
于怀鹤偏过头。
两人靠得太近了。
于怀鹤的瞳色很深,又太沉,对归雪间而言很巨大的东西,被这样注视着时,他像是被囚禁在这漆黑的牢笼中。
归雪间没有害怕,他小声说:“谢谢。”
*
有了身体后,幕离自然也是要增添新的能力,要能够随意变幻大小。
于怀鹤再去提出要求时,炼器师似乎已经认命,不再追根究底。
但炼着炼着,还是没忍住道:“于怀鹤,你不能仗着自己的修为胡作非为,倒行逆施,现在越来越过分了。”
藏在袖子里的归雪间:“。”
好,好严重的说法!
他伸出手,戳了下于怀鹤的手腕,想让这个人为自己辩解。
于怀鹤的手指压了下归雪间的脑袋,意思是知道了。
然后,他说:“不行么?”
顿了一下,继续说:“他很愿意。”
归雪间:“!”
他想要说话,但怕把炼器师吓到,还是忍了。
炼器师似乎对于怀鹤的品性有了全新的认知,一直唉声叹气。
大多时间,归雪间坐在于怀鹤的肩膀上,有时候也会趴在他的脑袋上休息,然后和发带纠缠在一起。他总是和这条雪白的发带作斗争。
也有的时候,归雪间落在于怀鹤的掌心,或者藏在他的袖子里,总是很安全。
在星斗城停留了三个月,将这座仙城的热闹瞧得差不多了,一人一鬼打算启程去新的地方。
于怀鹤和商会有事交谈,大约是很无聊的事,将归雪间留在了酒楼中,他临窗望着外面的风景。
丝竹管弦的乐声从另一端传来,隐约掺杂着交谈的人声。
归雪间对外人的谈话没什么兴趣,但偶然间听到了于怀鹤的名字,一时间来了兴趣,竖起了耳朵。
一人道:“几年前我们几个还在为了天下第一争论不休,现在要是再论起第一修士,非于怀鹤莫属了。”
归雪间也点头,觉得很对。
又一人道:“这于怀鹤曾是我在紫微书院时的同窗,当时并不如何出众,没料到现下修为竟远超众人了。”
“造化弄人。但若不是他杀了第一魔尊,我们几个怕还在拼死抵御魔族,不可能再次痛饮畅谈了。”
“确实,于怀鹤于整个修仙界都有大恩。我听说……”那人停了一小会儿,似乎是左右观察了一番,有什么秘密要说,“我认识一个东洲的修饰,从他口中听说了一件于怀鹤的旧事。”
对面几人压低了嗓音,不太听得清了。
归雪间很好奇。
他将巴掌大的幕离推到桌边,又以灵力驱使它变大,沿着白纱滑落到地面,又贴到门边,凑近去听。
“哦?有什么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