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我骗你作甚?”李小云理直气壮地道:“师傅出门,从没和我说到那里去的,他老人家不说,我怎么会知道?”
黑袍老夫目射奇光,冷然道:“好小子,你既然敢对老夫这样说话?”
“奇怪?”李小云道:“那你要我怎么说法?”
黑袍老人脸现怒容,沉喝道:“小子,你以为老夫不敢把你劈了?”
就在此时,李小云突听师傅的声音以“传音入密”在耳边说道:“徒儿,你不是他对手,不可和他说僵了,为师不好出面,你只要说为师是到九华采药去好了。”
李小云久经大敌,何况还有大哥在后面,哪会把黑袍老人放在眼里?一面大声说道:“不要紧,你要劈就劈劈看?”她这句不要紧是跟师傅说的,意思是说自己足可应付。
黑袍老人道:“你倒真是不怕死。”
李小云哼道:“我宫飞云从来说一不二,师傅不在,就是不在,你凶什么?你找师傅究竟有什么事,和我说也是一样,等师傅回来,我自会转告他老人家的。”
黑袍老人面现怒色,右手指处,正待举掌劈出,忽然又缓缓放了下去,说道:“好!你师傅既然不在,那你随老夫去。”说到最后一字,突然振腕一指点了过来。
李小云早就注意着他,对方手指堪堪点出,她早已骈起食中二指,一漾之间,向前划了一个小圈,然后轻轻朝前点去,她使出来的正是“无极神指”。黑袍老人一指点出,陡觉风声有异,不仅自己指风宛如遇上了一堵漩涡般无形气墙,再也戳不过去。不,自己指风突然消失,而且对方一缕犀利如剑的指劲,却从漩涡般气流中刺出,心头这一惊非同小可。
他究是练了数十年武功的人,反应极快,觉不对,右手衣袖闪电般扬起,迎着李小云指风拂去,人也随着立即向左闪出。李小云这一指其实并无伤他之意,是以出手极缓,否则就算你黑袍老人闪避得再快,也休想躲得开,但听“嗤”的一声,黑袍老人衣袖已被指风射穿了一个指头大的窟窿。
这原是电光石火般的事,只听门口及时响起竹逸先生的声音叫道:“大师兄手下留情。”竹逸先生手拄竹杖,已在门口现身。
李小云没有想到师傅会突然现身,急忙垂下双手,叫了声:“师傅。”
竹逸先生本来是不愿见这位大师兄的,又怕李小云伤在大师兄掌下,虽然他听到李小云方才说了一句“不要紧”,但总是放心不下,不得不现出身来。黑袍老人心头正在凛骇,这小子使的是什么手法,竟有如此厉害,莫非也是“奇胲经”上所载的武学?一念及此,更是恨恨不已。
正好看到竹逸先生在门口出现,不觉沉哼一声,道:“刘师弟,你调教的一个好徒弟,连对愚兄都敢出手。”
竹逸先生连连拱手道:“大师兄歇怒,小徒年幼无知,多有冒犯,小弟给你陪罪,”一面转头喝道:“飞云,还不上去见过大师伯?”
李小云碍着师傅,只好拱着手,欠身道:“见过大师伯。”
黑袍老人只是嘿了一声,转脸朝竹逸先生冷冷的道:“师弟既然不肯见我,怎么又出来了呢?”
“大师兄请上坐。”竹逸先生抬抬手,等黑袍老人坐下,自己也在下一把竹椅上落坐,才接着道:“大师兄误会了,小弟感染微恙,不见外客,所以才关照小徒,只说小弟不在,刚才听到大师兄的声音,才赶忙迎了出来,还望大师兄多多恕罪。”
黑袍老人嘿然道:“咱们师兄弟几十年不见了,你总算还听得出我的口音来。”
竹逸先生道:“大师兄和小弟一起长大的,小弟怎会忘记?”
黑袍老人冷峻的道:“愚兄还以为你当了奇胲门的掌门人,早就没有我这个不成材的师兄了。”
竹逸先生道:“小弟不敢。”
黑袍老人道:“师弟可知愚兄来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