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儿子,你三叔那里还有更重要的事情交代。”
王氏别过头去,偷偷抹着眼泪。
父亲也伸出一只手,安慰起自己的妻子。
平常吊儿郎当的潘安阳,此时严肃起来,他挺直身板,沉重地拱了拱手。
“孩儿告退。”
说罢,他转身离开,愈是离别的时候,愈要果断,再待下去,他恐怕自己真动了心留下。
潘安阳没有流一滴泪,他在眼泪尚未落下时,就用精巧的控灵术化去了它。
“唉……”
小小年纪,往后别离的日子还多的很。
在门口等了一会儿,柳香芸也出来了,她是见不得母亲流泪的,所以留下来安慰,耗了些许时候。
“走吧,去三叔那里。”
“嗯。”
柳香芸点点头,今天辞行,他们要把长辈全部拜访一遍的,不过潘安阳长辈不多,真正在潘府的长辈只有几个。
在家族其他年轻一辈眼里,三叔就是威严的,值得尊敬的家主,潘安阳自然也尊敬他,不过谈不上多畏惧,作为族长的三叔,其才能足以把一个家族管理得井井有条,但在他看来,三叔还是有些狷介自守了,这大概是卦师的通病。
“三叔?三叔?”
站在书房门口的潘安阳,这次破天荒地礼貌敲门问询了。
“进来。”
室内传来回复。
从未遵循过礼法的他,这次敲了门心里反而有些膈应。
三叔坐在书桌前,还是安静地看书。
“三叔。”
潘安阳带着柳儿,熟练地拉来两张杌凳,坐在三叔对面。
“昨天我已经把该说的话都说的差不多了。”
潘室礼放下书卷,缓缓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