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沧桑而有底气的话语从里面飘出来,这就是弘虚宗筑基中期执事彦慈上修!
“小人陈宗,拜见上修。”
“你要为我弘虚宗举才?”
“是,上修。今有练气七层修士段玉,年方二十,制符有道,灵感青木。今日卖符,有本生符一张,上有青木之象。更有疾行符与木生符,虽非高阶,但笔法非常,变化莫测。小人以为,此子木系修行与画符之艺,堪为上宗弟子。”
“符来。”
陈宗将段玉所画灵符尽皆举过头顶,彦慈上修一摆手,一阵风就带着符纸到了案前。
端详了一阵,并不显露声色,彦慈道:“你有功,下去受赏吧。”
“小人还有一言,望上修赐教。”
“嗯。”彦慈只应一声,示意陈宗说下去。
“我问此子画符感悟时,他曾说:大略如行云流水,初无定质,但常行于所当行,常止于所不可不止。其人所思,只在这一句话。小人愚钝,不知详解。”
陈宗说完,顿等候彦慈回答。
嗯?彦慈第一次露出一点惊色。
思索一阵,只对陈宗说道:
“筑基者踏道途,筑基后期者明天命,此子或当直入筑基后期。非独尔所不解,我亦不知。天者难测也,岂可道哉?下去吧。”
“是。”陈宗恭恭敬敬地走出彦慈的修行间,心里却早已波涛骇浪,难以置信。
筑基难,筑基后期更难。入弘虚宗者都有希望晋升筑基,但多少人都如彦慈般止步筑基中期,下放坊市,此生只能蹉跎而过。
彦慈上修竟然觉得段玉能过他,突破筑基后期?
“大略如行云流水,初无定质,但常行于所当行,常止于所不可不止……当初飞穹真人所讲明天命者知所行止,不是与此异曲同工吗?筑基后期……筑基后期……”
彦慈在陈宗走后,独自思索良久,站起身来,又拿起陈宗所献灵符。
“段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