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儒生微笑道:“你口气未免太狂妄了点,这邙山真是你们四人久居之地么?”弦外之音,已知他们真正来历。邙山四隐不禁心神猛然一震,互望了一眼,身形倏散,分站四面,将青年儒生围在当中。
红衣老者冷喝道:“阁下不如束手就缚,以免自误。”
青年儒生哈哈朗笑道:“在下自走我的阳关道,四位走你们的奈何桥,各不相涉,奉告四位,在下既来得,便可安然无恙离去。”言犹未了,邙山四隐身形电欺,八支手掌迅疾无伦朝青年儒生胸前两肋袭至。
青年儒生不闪不避,八支手掌登时同印在身上。只听邙山四隐各自出一声冷哼,疾退三步,四张阴森如冰的面孔沁出豆大冷汗,目露惊悸之色。青年儒生哈哈朗笑道:“四位为何如此冥顽不灵,你等在此北邙布下如许伏椿,在下如入无人之境,不言可明,你等尚敢轻敌举妄劝,实乃不智。”
尚有一个劲装汉子本木立一旁,见状不由机伶伶打了一个寒噤,腾身疾跃,欲腾空遁去。青年儒生虚空扬掌一引,道:“回来,你逃得了么?”那汉子悬空的身形如纸鸢般为线猛扯,滚翻倒跌在地,久久不起,邙山四隐更是一震。
青年儒生道:“你们总瓢把子大概不能赶末,四位何不弃暗投明,在下既往不究。”
红衣老者深深打量了青年儒生一眼道:“阁下用何神奇武功硬接下老朽四人百毒阴风掌力。”
青年儒生微笑道:“大概你心中尚有不服之念,目前无暇细说……”倏然旋身抡指飞弹而出。
出指弹劲,快得令人措手不及,而且认穴奇准,邙山四隐猝不及防,应指倒地。土丘之上现出四个锦衣武士,振射掠至,将邙山四隐挟起疾展身形飞奔而去。青年儒生负手仰面,凝视中天迷朦冷月.心头不由泛起一股无名惆怅,长叹一声。
忽闻一个银铃语声呼唤道:“奚公子。”
青年儒生闻言一呆,转面望去,只见俏丽可人的春梅立在丈外之处,不禁大喜过望,道:“湘姐也来了么?”
春梅娇笑道:“公子快随我来。”
青年儒生正是奚凤啸,身如流星疾射而去,只见春梅愈走愈快,望邙山北崖上清宫而去。但春梅不迳向上清宫,反朝危崖之下一条松柏密集深邃幽谷中掠去。谷内松风悦耳送涛,茂密蔽空,月华泻隙如铺地金钱,只见谷道一株怒崖奇松子之下立着一个风华绝世的白衣少女,衣裙飘飘,望之若仙。
奚凤啸喜极高呼道:“湘姐,小弟想你想得好苦。”
何湘君娇笑道:“你有那么多姑娘陪着,还会想我吗?”
奚凤啸俊面微红,赧然道:“湘姐,你……”
何湘君娇笑道:“一切我已尽知,现在依计行事。”说着,低低在奚凤啸耳边低语几句。
奚凤啸立从贴身怀内取出定风珠、移墨珠,道:“湘姐已知二珠用法么?”
何湘君点点头,在奚凤啸掌心攫过二珠,然后道:“你要多加小心,春梅,我们走。”
奚凤啸也不忘叮嘱道:“你们也要多加小心。”望着二女消失的背影,他不禁有些怅惘。
忽闻一个苍老语声道:“少年人,英雄气短,儿女情长,不可作茧自缚。”身后呼唤之人正是在鹿角堡五行楼内的梅方。
奚凤啸转过身来,笑道:“梅老前辈。”
梅方诧道:“你怎认得老朽?”
奚凤啸躬身答道:“晚辈乃是五行楼内蒙前辈赠剑传艺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