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在犬牙洞内,甚蒙陆曼玲厚待。”
“陆曼玲究竟存着什么心思?”
“陆曼玲也是心机至工之人。”无名居士微笑道:“她厚待杨春,故意松懈戒备,志在杨春自觉有机可趁,逃出犬牙洞外,再尾随杨春。”
说着目光注视了蒙面人一眼,道:“总瓢把子深知陆曼玲这贱婢武功高不可测,是个极为辣子人物,所以在下不愿打草惊蛇,有误大事,试想在下在他犬牙总坛内盗来白阳真笔墨画,她仍然漠然视之,似无动于衷,令在下到手之画疑真疑假,可见这贱婢沉稳机智,辣手已极。”
蒙面人鼻中冷哼一声道:“话虽不错,但目前时机急迫,刻不容缓,老朽万难耐性静守。”
“总瓢把子既然心急,在下思出一策不妨一试。”
“快说。”
“遣能手去犬牙洞犯险救出杨春,送交青城掌门嵩阳子,杨春当着掌门之面,自然照实禀明。”
“好计。”蒙面人似乎精神一振,朗笑道:“怎么老朽未想及此事。”
突然,天际划送传来响箭啸空之声,蒙面人不禁一怔,身形疾晃掠出门外,只见夜空中一道红焰闪过而杳,鼻中浓哼一声,穿空如电,瞬眼无踪。
一条身影如流星奔矢般疾扑而来,望着夜空中一抹划过的红焰不时出冷笑。突然一声大喝道:“来人止步。”喝声中四条黑影掠出,寒光电奔,幻起耀眼剑浪,叠涌奔潮地攻向来人。
来人正是严三畏,一见四剑攻势玄奥精奇,不禁微凛,暗觉铁翅蝙蝠主者果非易与之辈,门下网罗的均是江湖顶尖好手,身形疾转,让过三支长剑,一道寒光却疾向自己胸前七坎死穴点来。严三畏冷笑一声,五指斜攫而出,一把捏柱剑尖,身形疾侧,左掌已印在对方后胸上。
闷噑声中,一股鲜血喷出口来,心脉震断,栽扑于地。然而三支长剑又疾击而至,寒星飞洒,森厉砭骨。严三畏双眉一剔,夺自死者一支长剑疾展一式“西风卷帘”。这一式“西风卷帘”武林中稍具名望好手中使出并无奇处,但在严三畏展出却精奇绝伦,寒虹疾卷,三支手腕连同长剑当郎坠地,断处血涌如注。
严三畏不愿多造杀孽,收剑疾腾,扑向湖中礁石,忽见湖岸两侧矮树之后纷纷飞掠而来十数条黑影,掌风刃光潮奔夹击而至。只听一声大喝道:“道长,你我双方无仇无怨,为何这等心狠手辣。”
严三畏为势所挞,不得已反身翻回原处,冷笑道:“放出青城掌门万事干休,否则贫道出手狠辣。”
“道长原来是青城门下,贵派掌门人是否在此,在下尚无耳闻,恐是传言失误,不过道长请暂候片刻,总瓢把子现已赶来,话讲对面,误会当可冰释。”只见湖心远处一条黑影现出,兔起鹘落疾掠而来。
来人身法奇快,眨眼即至,显出一个黑衣蒙面人,沉喝道:“何入侵扰?”
“青城门下。”蒙面人两道慑人寒芒注视了严三畏一眼,道;“道长毒辣出手,伤了老朽门下四人请问何故?”
严三畏也仔细打量了蒙面人两眼,沉声道:“檀樾可就是威名卓着的铁翅蝙蝠主者?”
蒙面人道:“不敢,老朽未必如外界传言那般凶恶,隐蔽面目亦出于不得已。死在老朽手中之人,乃江湖中巨恶凶邪,道长莫非与死者甚有渊源,此来向老朽兴师问罪么?”
严三畏冷笑道:“青城掌门何在?”
蒙面人不禁一怔,朗笑道:“原来是为了此事,老朽与嵩阳道长是昔年旧交,半个时辰前在湖滨暗商武林大局后,现已离去,约在明晚犬牙洞见面。”
严三畏道:“犬牙洞乃海天钓叟陆骥爱女陆曼玲总坛重地,约在该处见面为了何故?”
“救出杨春,起回定风珠,武林中尽人皆知,道长谅不致并无耳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