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圆圆愣愣地看着从平西王的马车里走出来的楼西风,这个年轻人好漂亮如果要是穿上女装的话都可以以假乱真了。楼西风此时展现在陈圆圆眼前的可是自己的真容,不是吴应熊的样子。陈圆圆搬出了平西王府,十多年没见吴应熊,自然早就已经不认识了。
“你是谁?”陈圆圆疑惑地问道。
“哈哈,夫人手信的接收人正是在下。”
“啊,贫尼的手信可是传给平西王爷的。”
“从今天开始,平西王就是楼某人了。”楼西风淡淡的说着,迈步就进,“有什么事情,夫人还是里面叙话吧。”
陈圆圆虽然诧异但却不惊慌作,眼光瞄了一眼跟随者楼西风前来的众侍卫还有几个女人,她们此时已经散开,将小小的庵堂隐隐的包围了起来,知道如若不听从眼前这个男人的吩咐已经不可能了,于是很顺从的引导着楼西风走进到了庵堂里面。本来庵堂里的人就不多,很快就都被柳无眉等女控制住,至于那个百胜刀王胡逸之,根本无法脱身,他面对的可是蝶舞。
“青灯古佛,素衣斋食,夫人这些年想来是已经习惯了吧?”楼西风大喇喇的坐在了平时陈圆圆打坐的蒲团之上,看着眼前的玉人,摆摆手示意陈圆圆也坐下。
陈圆圆笑了,她的笑容就好像是春天百花绽放一样的艳,虽然带着种职业化的特征,但却让男人有种怦然心动的感觉。“但不知公子怎么称呼?如此年轻如此威势,让圆圆十分的仰慕。”
“我叫楼西风,早就听闻夫人的芳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芳名?恐怕是恶名吧?”陈圆圆有些自嘲地笑笑,从旁边的茶几上倒了一杯茶,双手捧着长跪而起送到了楼西风的面前。她的动作十分的自然,一系列的动作将她掩藏在了宽大僧袍里的妩媚隐约展现出来。倒茶的瞬间,拎着茶壶的胳膊的僧袍袖子滑落到了肘部,白嫩而光滑的小臂尽露,端水长跪前倾的动作却恰到好处的将自己的胸挺了起来,如此的距离正好可以看到她的胸在颤动的隐约模样。
“世人都道夫人红颜祸水,我却知道夫人一个弱小女子却要背负那些男人卖国求荣,逃避责任的骂名,这对你来说实在是大大的不公。在楼某看来,夫人却是天下的奇女子。”楼西风抓住了陈圆圆的双手,就着她的双手,呷了一口清茶,“好香啊!”
“公子是在称赞茶香还是奴家的手香?”陈圆圆的脸上泛起了一坨红晕,姿态娇羞如同少女一样。在楼西风身后站立的沐剑屏呆了,真没想到一个眼角已经有鱼尾纹的女人的娇羞竟然比她还少女。
楼西风心里一荡,轻轻的将茶盏拿开,双手合十将陈圆圆的手掌握在手心里,“自然是夫人的手香了。所谓送人清茶,手有余香,好细滑的小手啊。”
“啊,公子,我们还是先谈正事。”
“难道我们做的不是正事吗?”楼西风的手掌沿着陈圆圆光滑的小臂将她的袍袖一点点的推到了上臂,然后将小臂缓缓的上举,袍袖滑落到了肩胛,整条晶莹的手臂暴露了出来。只是那暴露出来的手臂,已经如同杨丽萍的孔雀舞姿势一样,滑溜溜的竟然柔如无骨一样的从楼西风的手臂当中抽了出去。
那不是武功而是一种天赋。楼西风敏感的感觉到这一点,呵呵笑着,看着陈圆圆若无其事的退回到了自己的蒲团上,仿佛刚才楼西风的轻薄没有存在过似的。
“奴家派人去给平西王送信,为的是我十六年来的心结,不曾想却来的是如此风度翩翩的浊世贵公子。公子还请珍重,奴家需要借助平西王爷的力量,并无心思与公子瓜葛。”
“哈哈,你要找的平西王爷现在就是我。如果你要找的是吴三桂,那么我可以告诉夫人,吴三桂已经授,如今的平西王爷只有一个,那就是我,楼西风。”
“什么?你是说……”陈圆圆霍然站起,并没有涂过丹朱的红唇大张,那的牙齿之间连舌头看得到。她的脸上尽是不信之色,疑惑地上下打量着楼西风,以她多年的观人经验,楼西风说话的神态根本不似在开玩笑,而是确有事实。
“我是说,吴三桂已经死了,死在了我的手里。刚刚已经言道,我接管了昆明,如果吴三桂那老王八还没死的吧话,我又如何能够轻松的接近到夫人的香裙之下?”
“死了?竟然死了?他竟然死了?!”陈圆圆不断的重复着,神情有些轻松又有些悲伤,有些失落还多了些解脱的成分。良久良久,她跌坐在蒲团上,不动不语无喜无忧,就好像是佛龛里的那尊泥塑一样,静静的,真如她的法号一样,静寂。
“我知道夫人很难接受,不过,这却是事实,我百分百确认他的死亡。”楼西风这次并没有吸取吴三桂的灵魂,因为灵魂这种东西虽然能够提取生前的所有记忆,但却也保留着很强大的怨恨,那股怨恨由于生前主人的气场的关系而有强弱,如吴三桂这种乱世枭雄,其本身的灵魂气场之强大,让楼西风也要三思而行,否则,被吸收的灵魂怨气压制不住,将对他楼西风的灵魂产生难以挽回的影响。
“佛家说,死者,逝矣。愿他安息吧,南无阿弥陀佛……”陈圆圆双手合十,低声吟诵着度佛咒。
“看夫人的表情,貌似并不如何的悲伤。”楼西风等到陈圆圆念完了度咒语,开口问道。
“吴三桂生前虽然对妾身很好,甚至不惜冒着天下大不韪的骂名冲冠一怒为红颜,可是,他其实只是为了自己的投降清朝找一个借口罢了,因为李自成已经收了他的产业封了他的家族,一旦真的归顺了大顺王朝,那么他将一无所有,而清朝却允诺他裂土封王。自从十六年前奴家被吴三桂从李自成的手里抢回去之后,他就对奴家不冷不热,9个月后,我的唯一骨血,女儿诞生,结果诞生当日就被神秘人抢走。我曾经一度怀疑是不是吴三桂下手搞的鬼,否则他手下精兵猛将无数,为何连一个小小的婴孩都找补回来?因为他一直都怀疑那个女婴不是他的骨血。就在昨天,有一张纸条放在佛龛之上,言明我的女儿还活着,若想见到她,需要她的生父来救,因此我才写信要吴三桂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