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次梁世宗命李福顺调查太子候纪之事,他也不得不动用权柄,让御前司开展调查。自己虽贵为大内总管,手握御前司这一重要机构,但是御前司终不如密调室,缺人手缺人脉,在宣泰城中的调查更是困难重重。
「已经三天了,杂家交代的事情,查到了多少?」阴影中的李福顺,看不到任何表情。
其中一人跪在地上叩道:「启禀李总管,三日前自总管下令后,所有值守太监,不分昼夜,全城秘密搜寻线索,特别是那些与太子有过接触的朝中大臣一一进行了调查。太子殿下确实有一帮党羽存在,主要还是以太傅范晋卿为的太子一党势力最大,但这些人主要是文官,没有武官在其中!」
「没有武官?」
李福顺眼睛一转:「关家和兰家呢?」
「兰家似乎对太子仇视,但其绝不会与太子贴在一起的!关家相较兰家,对待太子党则暧昧的多,但关系也浅,关沛的几个儿子女儿与太子也没有更深入的联系!」
就算撒网出去,除了偶尔捕捉到的一些无关紧要的蛛丝马迹外,实质性的证据依旧遥不可及。
「这就奇怪了!若是太子想要……那样的话,至少得有合适的武将,足够的兵丁!可兰家和关家就是大梁武将的天,若是在这里什么都查不到,那就基本别想再查到什么了!难道他太子要靠范晋卿那张嘴皮子把人说死么?」另一人跪倒道:「不过,李总管!在三日前,属下偶尔查到一件事情,和太傅范晋卿有关!」
李福顺稍微挪动了下做的姿势:「说下去!」
「据报,三日前,范晋卿过寿,在家中设宴!但并非所有人都能参加,而是靠请帖!持有请帖的指定之人才能赴宴,其他人一律不准!据属下打听,赴宴的全都是朝中重臣!而且奇怪的是开席之后,范府就封了四门!此外范府周围的街上还有许多不明之人盯梢,三个时辰以后范府才开门散席!」
「吃个席,得吃三个时辰,还不让人走?那么长时间黄花菜都凉了,这不是分明有鬼么!除了这些,还有没有探听到其他的事情?」李福顺问到。
「有,就在昨日属下又听闻一件怪事,晚上的时候范府突然运出去四具尸体,说是家奴黑了范府的钱一气之下被范晋卿给打死的,说是尸体要送去乱葬岗埋了!可属下派人暗中监视,却现运尸体的马车根本没去乱葬岗,而是将尸体绑了大石头,沉到宣泰城西头的那个大湖里!」
「沉尸啊……」
李福顺站了起来:「尸体派人过去找了么?」
「属下已经派人去捞了,最多半个时辰以后就能出结果!」那蓝衣太监道。
「吱嘎!」
就在这时,御前司的破门突然被人推开,一名蓝衣太监径直进来,跪在李福顺面前:「启禀总管,那厮想要逃跑,已经抓到了!」
「那贱人呢?」
「堵着嘴,在外面候着!」
李福顺一甩袖子:「给杂家带进来!」
不消一会儿,四个蓝衣太监押着个年轻的黑衣太监进来,那黑衣太监被堵着嘴只能出无助的「呜呜」声,衣衫不整,衣服也被抓破了好几道口子。看到红衣的李福顺,黑衣太监眼中顿时万念俱灰,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
堵嘴的破布被摘,那黑衣太监一边磕头一边求饶:「李总管……李总管……我什么都不知道……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贱人!」
李福顺暴怒之下,一个耳光直接抽在黑衣太监脸上,抽的他口鼻流血,又是反手一个耳光将黑衣太监扇倒在地:「王六福?王公公!才进了宫两年,就觉得自己翅膀硬了,能飞了!」
「李总管……亲亲您开恩……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要是说出去了奴才肯定会死的……」
「娘死屄!真当御前司什么都不知道?」
李福顺一脚踹在王六福脸上,在他右半边脸留了黑漆漆的大鞋印,但这还不能泄他的暴怒,连踢了几脚,踢得王六福哀嚎连连之后怒道:「你可收了夕妃和琼妃不少钱吧,说吧,收了多少?」
「没……我没……」王六福含糊不清的求饶道。
「不说?」
李福顺怒极反笑:「看来你王六福还没尝过御前司的法子?要是进了杂家这里,你想死都难!拖去隔壁刑房,给杂家好生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