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语气里的嘲讽几乎要溢出来,“妈妈你想不想见到我啊?”
“想啊!小北……”
“妈妈你来一楼见我好不好,我在一楼等你。”刘陆北走出监控室,步履稳健,特意换的皮鞋一步一步踩进地毯,朝着电梯的方向走去。
佘一无奈,都什么时候了这孩子还跟她开玩笑,她前几天刚跟梅瑞格教授通过电话,小北现在应该在瑞士接受治疗,“小北,不闹了,我真有事。”
“妈妈,我求你,你去一楼大厅好不好。”要不是电梯的墙壁上倒映出这样一个一身素黑西服的男人,不苟言笑的脸上,一双眼睛阴沉如冰的身影,他都以为这卑微至极要求是从别人的口里说出来的。
“小北!”声音已是不耐烦。
刘陆北最后一点耐心消耗殆尽,电梯’叮‘的一声到达顶楼。
’啪嗒‘挂断电话,信息出去。他把手机调到最大音量,放进裤兜。缓慢地戴上手套,一点一点爬上楼顶。
天台的风猎猎作响,想到接下来生的事,他真是有点迫不及待。
丁畅真是被刘陆北的神经病吓得要生活不能自理了。上次被要求送亲妈的行踪,他还想着刘家是不是有什么财产变动。谁想到两年多过去了,他们家跟一潭死水似的,连个涟漪都没有。
好不容易过了两天安稳日子,他又被要求演一场丧尽天良的抢婚戏。本来呢,按照他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二世祖性子,这种丑闻他巴不得广而告之。但是自己兄弟的这种秘辛,他是一点不想参与。
要么说刘陆北是个神经病,他连亲妈都往死里整。
掐着时间点,在司仪问完新人双方誓词后,丁畅英勇就义般冲进来,一脸正气:“阿姨,我反对!”
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打断,宾客一脸茫然,交头接耳地议论纷纷。
佘一愣在原地,丁畅不怕死的大喊:“阿姨,我不同意你们在一起。”
赵芃德也被这一变故刺激地变了脸色,司仪到底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立马找回主场。
司仪一边使眼色给保安,一边进行接下来的步骤。
众人只能强行把关注点拉回仪式。
看自己没有挥到应有的作用,丁畅马上被拖到大门口,求生欲爆棚的他着急大喊:“阿姨,你不能不管小北,他在顶楼。”再不出绝杀,完不成任务,他能预感到今天是自己的死期。
佘一侧对着他的身体僵了一秒,有些呆滞。
丁畅没错过她的小动作,“阿姨,小北在楼顶啊!他把遗书都给我了。我们都劝不住了,才来找你,他毕竟是你亲儿子,你救救他。”
坐在前排的佘父,一张脸铁青,显然是气到极致,他起身走向丁畅:“臭小子,你再胡说八道。”
眼看着巴掌落下来,丁畅使出吃奶的劲从保安的桎梏里挣扎出来,手指飞快,拨去视频,铃声刚响就被接起:“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