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刑时间定在21年春天。
那天蒙蒙下着春雨,草地隐隐生出绿意,柳重烟深。
傅朗带着傅星一起去的,药物安乐死,没有痛苦。
看守所的民警和傅朗闲聊时提起,这个犯人早就不想活了,天天问执行期能不能提前,说自己迫不及待地等着这一天。
傅朗领完骨灰盒,回程时一言不。
傅星转眼又要开学,大二学校才许学生出来住,法学课业繁重,傅朗一周才能见上她一面。回回干柴烈火地在床上抵死缠绵,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他心里压着很多事,找不到倾诉的出口。
“哥哥?”傅朗在傅星学校周围整租了个小公寓,平时赶上傅星下午没课,俩人就到这边来过。
她张开双臂,扑进他怀里,拥得很紧:“哥哥,抱抱。”
傅朗心里一阵阵空,不知道该如何描述自己的心情。
三叔死了。
他该死吗?当然该死。
可是真的领了一罐子灰回来,他又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死刑的意义是什么呢?
傅朗这几天一直在想。
傅星看在眼里,心疼得不行,她踮起脚尖吻他。
“哥哥,你不要难过。”
她会一直陪着他。
“星星。”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