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人压低着沙哑的嗓音,道:“老陈你听说了没有,昨天四军第三队的弟兄几乎都丧命了结了,还有其他攻城的弟兄也死了好几千。今天看情况比昨天更猛烈,又不知道要死多少人了。”
那被称为老陈的回答,道:“这样的事情军中暗底下哪能不传开呀。小将军这么匆忙就令攻城,弟兄们不久前才攻下那申祁城,又马不停蹄地赶来,都没好好合过眼呢。这样下去哪能受得了呀。”此人听声音不过三十来岁,当说到第二句时声音更是微弱,显是怕被旁边的人听到传人炎文庆耳中惹来祸端。
那沙哑之声传来,道:“妈的,什么小将军,若非是炎公的儿子,他哪能爬到这个地位。在他手下做事简直是活受罪,希望炎公能尽快前来,那样咱们兄弟就能快点到坦尔城内寻欢作乐了。指望这小子?哼,恐怕要到八百年后才能破城呢。”
楚侯玉得知炎文庆在这批炎日手下老兵心目中明显毫无威望,但同时知道炎日的不同凡响。由此人口中所言就可推测,这些士兵若是在炎日率领下,必定是甘心卖命的勇猛之师。
当下不再听这两人对破城后的憧憬之言,幻起身法,有若一阵清风在几组暗哨空隙间飘然入内。
楚侯玉一路上腾跃潜伏,避过了一个个隐蔽的暗哨,慢慢接近了军营后方。
这一路似乎轻松简单,可若换了是其他人,难免会被这由简一心精心安排的由跟随炎日作战多年的旧将组成的完善监视系统现。但楚侯玉的轻功身法以及能使他清楚掌握敌方每个暗哨位置的内息,这让他神不知鬼不觉地突破了这道防线。
当楚侯玉靠近那些墨绿色帆布帐篷边缘时:现隔着两三个储物的帐篷就有两三个士兵在站岗看守,并不时有一队队的士兵经过巡逻。但他并不在意,关键是如何在引起敌人注意前就要引燃多数的粮草仓。
正思索间,离他最近的一个粮草仓的四个士兵中走出一个,向楚侯玉隐身处的草堆暗处走来,看情势该是来解手的。
只见这名高大却略显笨拙的士兵边向草丛走来,逢将长矛夹在臂下用手解裤腰带,完全没有一点警觉性。他又怎料到在己方重地暗处会有一只猛虎呢?
这心急解手的士兵突然见眼前一条黑影飘出,尚未反应过来就已经被楚侯玉点住穴道。在他倒地前,楚侯玉右手轻提着他的身体,左手捞起长矛闪身到黑暗处,迅脱下这上兵的衣服换上,同时将带来的火箭放在一旁。
幸好这士兵体形高大和楚侯玉相差不多,在盔甲披盖下不会立时被人现。
时间无多,楚侯玉忙装着刚解手完毕的模样,一边低头用头盔挡住自己面容,一边用手去系腰带,就这样向那士兵来的地方走去。
对他这样的高手来说,要模仿一个人的动作是非常简单的,因为他能将这个人的动作和神韵清楚掌握,并毫无二致地表现出来。
当快要接近那三个士兵时,其中一人叫骂道:“你这傻大个就是懒人屎尿多,才刚开始站没半个时辰就去了三四次,想偷懒是吗?”
楚侯玉此时距离他们尚有五六丈的距离,汇系好了腰带,缓缓抬起头来。
那三人正看着这个慢腾腾走来的“傻大个”,突然见到他抬起头来,一张俊朗刚毅的脸上带着一丝笑容,却不是他们认识的傻大个。
就在这一刹那,三人见楚侯玉向他们前跨了一步、一下子竟然跨过了六丈的距离欺身到了他们眼前。
楚侯玉左手长矛矛柄向前一点,那叫骂之人顿时僵立不动。其余两人似乎此时方回过神来,可惜已经迟了,楚侯玉右手疾劈一人颈项处,那人连一声闷哼都未能出就已到地府报道去了,另一人也瞬间被震碎内腑,口角溢血而亡。
就这么一眨眼工夫,三个士兵就被轻松制住。
楚侯玉将两个毙命的士兵轻靠在储物仓口处用他们的长枪支撑着,远处即使有人看来,他们也似乎只是靠在那里休息。
楚侯玉左手支撑着那方才叫骂的士兵,只见他眼中露出了恐惧之色,凭经验楚侯玉知道可轻易摆平这样的小角色。
楚侯玉看着这名士兵,语气冷淡,道:“我问你问题你就回答,不要犹豫,否则你的小命就没了。若你要小声呼喊,相信我能在你动这念头之前就捏断你的喉咙。”
说罢拍开他身上的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