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下次别去了。”
“为啥。”
“烧烤一顿得上百,你们年轻人吃得又多,那还不得两百,咱家又没钱,天天让人请客能行吗?”
“那你给我点钱不就行了吗?”
“哪来的钱?”
“你破了那么多案,奖金都不止好几十万,怎么没钱?”
母亲冷笑一声,“那点钱能干个啥?你知不知道这些年来光是你医药费就花了多少?”
我不说话了。
母亲又要说,却又好像意识到什么,突然顿住,然后叹了口气,“那些钱,都拿去还账了。”
我说,“医药费不是三四十万么?这么久了,也该还完了吧。”
母亲愣了愣,撇过脸去,捋捋头,“哪有你说的那么简单,你爸啊。。。还欠了赌债,妈的工资和奖金,也没你想得那么高。还有你上学的钱,家里的开销。”
我没说话,长吐了口气,只觉压力倍大。
这时一截白生生的胳膊从我视线划过,然后我的头顶就传来被什么东西拂过的感觉,视线里,那张柔美圆润的瓜子脸变得平和,母亲的语调变得轻柔,“没事,别多想。妈明儿给你三百,你带你那同学好好吃一顿,花销。。。算了,你俩随便吃,随便玩,不够了,妈再补。”
“算了。”我说。
“嗯?”在我头上摩挲的手一滞。
···
第二天,晨练完吃完早餐,我给秦广了条短信。
半小时后,我提着大包小包,悄摸摸地遛过母亲待着的书房,然后下楼。
在小区外两百米的一个路口,我把这些东西给了奔驰司机。
望着黑色奔驰带着黑烟汇入眼花缭乱的车流,我心里又是放松又是惆怅。
价值不止十几万的衣服,就这么被我还了回去。
但留下这些终究太危险了,母亲早晚会现。到时我该如何解释这些昂贵衣服的来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