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旁边的舒雅伸过头来,快瞄了一眼,道:「也不是每划都5o吧,但也差不了太多。这是啥意思?」
傅楚鹃默默计算着,说道:「大多数还是每划5o,但也有不少例外。比如说2ooo年11月3o日,三个正共15划,按每划5o应该是75o,但这里是85o……好象是记账本,到底啥意思嘛!」
徐贞儿展目四望着地下室,禁锢、记账、五十?她的眼眶有些红了,摇头道:「小锐他……胁迫卖淫?这个本子难道是用来记账的?」这里是徐锐母亲的祖屋,显然属于徐锐,笔记本上的时间,都在徐锐被通缉之后。那么,是不是说明徐锐一开始就藏在这里,而且……还绑架了一名女子,胁迫她卖淫?
「咦,这是哪国文字?」傅楚鹃忽然轻叫一声,她手里的笔记本已经翻到最后,却现最后两页没有记账,却画了密密麻麻的好多行蝌蚪文,每行蝌蚪文下面还有一行字迹极为娟秀的中文。傅楚鹃歪头端详着,嘟嘴道:「这应该是两种文字对照吧?写诗呀?还写得挺悲伤的。」蝌蚪文她是不认识的了,但中文看起来就是一小诗。
舒雅一看,笑道:「你没见过乐谱?这是一歌!呶,后面还有一……喔不,两!一共三歌。」清清喉咙,轻轻哼唱道:「修罗花香,变幻生死。蓝田美玉,污渠毁蚀。身陷囹圄红颜耻,褪尽脂粉无人识……」
「好听好听……可这歌没听过的耶!」傅楚鹃拍手道,「也写得太哀怨了吧?」
徐贞儿道:「把本子带走!嗯,回局里比对一下笔迹!凌云婷或者林昭娴……」
「贞姐你是怀疑……这是大歌星写的歌?这……不能吧?一次五十块?还是五十万?」舒雅抬起眼睛对着徐贞儿,叹道,「如果真的是,也不能是凌云婷。她是被李冠雄挟持乘直升机出了公海……我重点比对一下林昭娴吧!」
徐贞儿点点头,走出地下室。找到徐锐很可能犯罪的线索,她的心情十分沉重。在来之前,徐贞儿甚至有过幻想,也许小锐知道错了,愿意改过自新,愿意将功赎罪……说不定能够在老屋里看到他的悔过书……
老屋其实不是很大,就一个小院子一间堂屋三间厢房,通向地下室的左侧厢房已经被改造成一间「集体宿舍」,刚才那「值班」小混混说他和他的兄弟们就主要在这间房活动,里面确实也凌乱散置着啤酒瓶、小吃袋、纸巾、朴克牌等,一张老式实木眠床上铺着脏兮兮的床垫和被褥。而后面厢房堆满了各式老旧木箱、藤箱,徐贞儿打开了几个,现都是一些老人的衣物用具,估计是徐锐外祖父母的遗物。倒是右侧厢房布置成一间干净的卧房,老式的大床上放着一张席梦思,衣柜里还有几件男人的衣服,徐贞儿一看就知道是徐锐的,那么这一间就是徐锐的卧室了。
「又有个本子……藏得这么……哈哈!」傅楚鹃从梳妆台的抽屉夹层里又取出一个本子,比地下室那本干净多了,但封皮已经破损,看来也颇有些年头。一翻开,「噗嗤」一声格格笑了起来。
舒雅一看,粉脸大红,叫一声「什么呀」,一把夺过。
徐贞儿伸手道:「我看看。」舒雅红着脸,将本子递了过去。
本子扉页上,正面贴着一张照片,照片中一名长少女头扎圈身着碎花黄裙,正站在街边一个卖小饰品的摊子前挑选着胸针。照片极象是偷拍的,而那个少女,正是舒雅!只不过面容青涩,看样子也就十五六岁,已经是八九年前她读中学时候的事情了。
更令舒雅尴尬的是,整个本子贴的,全是各个场景偷拍自己的照片,应该是自己的高中期间。最令人恶心的是,其中的好几张,上面还贴着徐锐本人少年时的照片,仰张唇作亲吻状,两张正「亲吻」着她的脸蛋,其他几张,「亲吻」的部位竟然是自己的胸前!
「胸大果然迷人!」傅楚鹃盯着舒雅胸前,幽幽地说。
「你个死丫头!」舒雅红着脸拧着傅楚鹃的脸。
「他一直暗恋你……你是知道的。」徐贞儿摇摇头,将本子交给舒雅,「只不过我真没想到……他这么变态!」
「他纠缠过我两三年了,从初中一直到高中,表白了很多次……不过我一直没有理他。」舒雅垂头道,「贞姐,你别怪我。我知道你对我很好,可是我真的一点都不喜欢他!」
「我怎么会怪你呢?」徐贞儿苦笑道,「小锐从小就淘气,父母又早死,上了初中之后交了坏朋友,一直不学好。我家什么法子都用过了,好说歹说还是拿他没办法。你是个好女孩,你们家又对我们徐家有恩,小锐配不上你!」
舒雅突然打了个冷战,轻声对徐贞儿说:「贞姐,我突然觉得……会不会是因为我拒绝了他,他才会变得越来越变态?我看过他的卷宗,被他祸害的女人……」
「不关你的事!」徐贞儿打断舒雅的话,摸着她的脑袋说,「要怪,就怪我这个姐姐没有教好他吧!小时候他多么听我的话呀,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整个人就完全变了……唉!」徐锐的父母早亡,奶奶对这个幼子的遗孤可说是百依百顺,疼爱得不得了。徐贞儿的父亲也顾念着兄弟情谊,对待弟弟的遗孤徐锐比对待亲生女儿徐贞儿更为宠爱。而徐贞儿作为姐姐,也非常爱护这个弟弟。徐锐虽然没有父母,但受到的溺爱,可说是比很多有亲生父母的孩子有过之而无不及。
可惜的是,这更养成了徐锐霸道的脾气,没有双亲的他心理也难免有点扭曲,结识了袁显之后,就完全被带上了不归路,无限放大了他性格中的负面因素。徐贞儿每每念想到这里,心中总是痛悔不已。
傅楚鹃看她似乎有点心事,小心问一声:「贞儿姐,舒雅对你们家有什么恩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