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韩山童的笑意僵在脸上。
这简直就是一根筋两头堵!
走哪条路都不通!
朱远都这般说了,这药方能拿吗?
他敢拿吗?
很显然,韩山童不敢。
即便韩山童心中再怎么怀疑朱远所说是真是假。
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牵扯到倒霉二字上,韩山童宁愿相信是真的。
毕竟他的确是赌不起。
说实话,韩山童此刻内心无比后悔!
明明自己蛊惑人心有一手,靠这一张嘴,其实也能说得黄河劳工起义造反。
但自己为何非要省这一口唾沫,让天师帮自己呢?
要是没有求助天师,就没有那个石人!
没有那个石人,天师也不会接连用出三种神通!
而不用三种神通,天师也不会成为天弃之人,从原本的反元大助力,变为现在躺在功劳簿上划水的混子!
他娘的!怎么都是自己的错!
天命不是在我这边的吗?
韩山童有些绷不住了。
最先崩溃得是他的表情,他的脸色肉眼可见地阴沉下来。
接着是他的心态,以及他为数不多对朱远的容忍之心。
此刻在韩山童眼里,朱远已然沦为一个无用之人,不仅如此,还是一个随时会害他霉运缠身的害人精!
天知道韩山童有多想直接抽出刀来,一刀攮死朱远。
当然,尽管心中再想,韩山童也不会这么做。
他起义造反缺得就是名,因此才立了一个明君圣主的人设。
若是毫无理由杀了一位治病救人的天师,那他好不容易积累起来的名声瞬间就会崩塌,变得臭不可闻!
从一个顺应天意的明君圣主,转瞬间变为暴虐无道,无仁无义的歹毒恶人。
从此不仅没有人会再投靠他,好不容易拉起来的人心,也会顷刻间分崩离析。
到那时,估计连刘福通这位志同道合的多年好友,都会离他而去。
多年好友都与他划清界限,其他人就更不会相信他是什么好人了!
简单点讲,就是忍!
面对朱远这位活爹,他除了忍没有任何办法!
当然,也不是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
朱远不是说不能与人产生因果吗?
那将他排挤出起义核心,不给他半点权力,岂不是理所当然的事!
等到自己成了气候,不再需要什么明君圣主的名头,就可以与暴元对抗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