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目送凛的背影从门口消失,琼恩将视线转回到维若拉身上。「我根本没想到你们也会生出这种关系——即便如此,是不是进展也太快了点?」
「你或许有所误会,」女巫师勉强辩解,「其实我们并没有生甚麽……」
琼恩举起一根手指,摇了摇,「衣服穿得很整齐,床单也换了新的,但你们仍然忘了一件事,而这就是致命的破绽。」
「忘了甚麽事情?」
「气味啊,」琼恩讥讽地笑了笑,「你们在这个房间待得太久了,嗅觉早已经适应,所以没有察觉;但我从外面进来,空气中的那种味道可是非常清晰呢。」
维若拉不说话了。
如果说在进门之前还只是猜测,但刚刚踏入房门,琼恩就知道自己的猜测一点都没错。空气中那种浓郁的味道,显示这两人昨晚不知折腾了多久,说不定整夜没睡都有可能。凛的爱液味道琼恩当然很熟悉,至於维若拉的,他也同样不陌生。唯一不明白的,是这两人明明才认识半天,居然当天晚上就搞在一起,感情「深入」到这个地步,度实在太过惊人,简直就是乾柴烈火,一拍即合。凛也就算了,早有前科,但维若拉是怎麽回事,难道她的性取向其实也是个蕾丝边?这也未免太凑巧了点,凛和维若拉名为师姐妹,但既无血缘关系,家庭背景丶人生经历也完全不同,双方之前从未见过面,两人之间唯一的联系,就是有一个共同的老师,却都有着迥异於常人的性取向——如果当真生这种事情,琼恩觉得最合理的推测,就是她们的老师肯定有问题。
唔,原来欣布也是个蕾丝边?这个可真没看出来。
琼恩正在散性思维,维若拉咳嗽了一声,「你找我到底有甚麽事?」
「哦,对了,」琼恩回过神来,「是这样,我们得谈一谈。」
「谈甚麽?」
「大致上,」琼恩说,「就是关於我们之间的关系的定位问题。」
「我们之间的关系的定位问题?」女巫师重复了一遍这个有些拗口的说法,「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你是强奸犯,我是受害者,很清楚。」
「喂喂,那你还对我下诅咒呢,」琼恩不满地说,「我也是受害者啊。」
「你不法侵害在先,我下诅咒在後,这属於正当防卫。」
「错了,」琼恩说,「你有一个基本的概念混淆。所谓正当防卫,是指你为了制止丶抵御不法侵害而采取的必要之行为。我承认,我当时是对你存在不法侵害,但你对我下诅咒,是为了制止我吗?不是吧。你下诅咒的目的,是为了胁迫我,要我帮助你脱离萨马斯特的控制——而这可并非我的义务,对吧。所以这里不存在甚麽正当防卫,我们都是加害者,也都是受害者。」
「……你到底是巫师还是律师?」
「两者都是,」琼恩说,「我喜欢法术,也喜欢法律,它们颇有共通之处:都需要想像力,也都需要遵守规则。言归正传,我刚才的说法有甚麽错误吗?」
维若拉思考了一会,「没有,」她诚实地说,「你说得对,我当时下诅咒,目的并非反抗,而是为了胁迫你——从这点来说,我是加害者,你是受害者,这个我承认。」
「既然如此,我们互相谅解如何?」琼恩说出来意,「当然,这并不意味着我们之间契约的失效,你仍然要为我解除诅咒。」
维若拉皱眉:「我不明白你的目的何在,你所谓的互相谅解,有甚麽必要吗?无论你谅解与否,我都不会後悔自己的做法;同样,无论我谅解与否,你也不会因此而感到丝毫愧疚吧。既然如此,为甚麽要多此一举呢?」
「当然不是多此一举,」琼恩解释,「我有一位女友,她叫梅菲斯,是一位圣武士。她不喜欢我做一些事情,所以如果我不小心做了,一般就会瞒着她,比如我和你之间的这一切。如果无法隐瞒,那麽我就得提前做一些准备。」
「所以你是要我帮你撒谎?」维若拉反问,「怎麽说?说我对你一见钟情,主动投怀送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