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拥抱变得越冷硬,她就越意识到自己的几近全裸──穿着康奈德给的那件薄袍。一阵羞红涌上胸口、脸颊。她破开两人的互拥。她的手臂,松开,然後是他的。
“我没怕你,华高。我还是……”
她轻笑,眼框满盛泪水。
“我还是你的朋友。”
他举起手去抚她脸庞,指尖快将触上时打住,回撤,让那只手缓慢的垂回身侧。
“我们能坐下来吗?”她问,她想与他平视。两人移坐到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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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也许,”她缓道,平稳地凝视着他,眼里闪过恐惧的光芒,背叛那番她没怕他的说辞,“是你在怕我。或者,不是害怕,而是……”
罪疚,羞惭。
“什麽?”他问,等待着,她把那话说完。静静地乞求她的批判。
“没事的,我能明白。”
她微笑,一个大大的、温暖的微笑。然後,她眼里冒出滴滴肥大的泪珠,让她眼里充满水样的闪光,滚动着,滚动着,滑过粉腮。
“什麽?”
天知道,他也在努力的强压泪意。
“你不想让我……靠近。”
他感到她已用了最中庸的措词。
“德芬……”
听到自己的名字,她抖了一下。不再亲昵的唤她‘芬’了。
“……不是这样的。”
“不是?”
“不是!”
“那你还是我的朋友吗,华高?”
“你的朋友?”
他战抖着感到一阵昏晕,像重伤後的休克。她眼神忧伤的寻觅着,睫毛已被打湿,但她依然微笑着,那样的温柔,他的心一阵紧揪,她用双手裹住他一只手。那碰触让他的胃一阵刺痛,让他的胸膛无规起伏。然後,当她坐在那儿,握着他的手,那感觉既是安抚,又是折磨。温柔又残酷。
他让自己看着她。其实很难,去面对她。但痛苦即是最好的养分。他希望她能读懂他的思绪,看着他她便能现他那难以言表的情愫。她的目光,那样专注的停在他身上,搜觅着,穿透。那样的接近,像她能钻进他灵魂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