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下来检查一下防弹衣上还没完全复原的凹坑,和那些掉了一地的弹头,韩玉梁暗自盘算,如果没这玩意帮忙挡着,以他不久前真气衰弱的状态,薛蝉衣恐怕不用再帮他挖弹头了,直接参加追悼会就好。
仔细想想,还真是后怕出一身冷汗。
而叶春樱和许婷在旁边看着满是弹孔的风衣,脸色一个赛一个铁青,过来陪薛蝉衣的葛丁儿更是吓得一边哭一边瑟瑟抖。
任清玉摸着韩玉梁的腕脉,一边往里输些临时真气帮他快恢复,一边皱眉道:“你说你……是帮易霖铃疗伤去了?”
韩玉梁没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点头道:“嗯,我没想到就这么巧,回来路上就受了袭击。早知道我就多留点真气防身了。”
任清玉目光变得复杂无比,就像是看见枯木逢春开花结果长出了满树猪蹄膀,还是红烧过的。
摆在他们眼前的电脑屏幕连接着视频通话,但对面暂时没有人。
叶春樱伸手抚摸着风衣上的弹孔,轻轻叹了口气,“真的能确定和恐吓信无关吗?咱们……会不会太大意了?”
许婷瞥了薛蝉衣一眼,神情隐隐有些恼火,似乎在责怪她过于不把恐吓信当回事。
韩玉梁摇了摇头,沉声道:“我觉得……那恐吓信引不出这么大阵仗。你们冷静点,别关心则乱。两封恐吓信的要求都是让知了壳从新扈滚蛋,措辞也并不是很激烈,而今晚这帮人,显然是带着杀心来的,这里头落差太大了,不像是同一回事。”
薛蝉衣此前一直在苦思冥想,这会儿开口说:“在我个人的认知中,我没有这样的仇家。黑街过八成的帮派老大,都对我做出过保持友善的承诺。他们对我动手,没有任何好处。”
许婷的手指在茶几面上轻轻敲着,“难不成……这伙枪手是冲着老韩来的?露杜斯?还是更早的仇家?总不会是‘冥王’这就回来了吧?”
“别着急了。”韩玉梁回到家里,算是松了口气,“等等看雪廊那边的调查结果吧,尸体和唯一的活口他们都带走了,总要有个说法。”
过往的逃亡生活中,他可从没享受过这种有地方容身的安全感,唯一曾表示要接纳他但要以婚姻为代价的相府千金,最后给了他一个几乎必死的陷阱。
所以他很难有此刻这种,即使闭上眼睛放松下来彻底睡死过去也不会有事的心安。
这会儿叶春樱身上带着三把手枪,桌上摆了一把狙击枪,上衣内侧和腰带挂满了弹夹。许婷穿好了防弹背心,拿了两把手枪,看来做好了接近战的准备。而任清玉腰间重新佩上了长剑,神情凝重,眉宇之间杀气流转。
此时此刻此地,至少有三个女人肯尽全力来保护他。
他还有什么可奢求的呢……嗯……好像有,这三个要是肯一起在床上陪他就更好了。
“叶姐,我跟你打赌,老韩正在想很下流的事情。”
叶春樱的脸色缓和了一些,看着他稍微隆起的裤裆,轻声说:“还有心思想这些,挺好的。”
“猜猜他想什么呢?”
“嗯……今晚跟谁睡?”
许婷摇摇头,看着闭上眼一脸淫笑的韩玉梁,小声说:“我估计啊……他正意淫把咱俩双飞呢,不对不对,说不定还要加上任姐,薛大夫,葛丁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