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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牛>锦衣听香风满楼(锦衣) > 七 暗查(第3页)

七 暗查(第3页)

那躲在内室的叶秋只听得扼腕鼓掌,心潮澎湃,只觉家姐沈冤有望。

“周卫,你继续说。”郑鸢没有表态,只对周卫道。

“是,总旗。”周卫微一弯腰,“经我等对打探的消息整理,现几件事有疑,其一,有传闻征月间罗叶氏於圆通寺烧香还愿时,曾受人纠缠,幸得寺中云游僧解围,此事已得圆通寺典客僧证实;其二,罗氏灭门案生之夜,据传有更夫四更时分於罗家巷口遇见一人匆匆离开,更蹊跷的是,事後不久这更夫便不知所踪;其三,罗氏灭门案提告者乃一与罗氏没有任何亲属关系之人;而最为重要的,三者指向皆为同一人:本地士人陆通。”

“陆通?”众人念叨着这个名字,却见周卫又取出一张写满字的纸。

“陆通,苏州吴江士人,年三十一,崇祯四年举人,吏部候缺。家一妻六妾,与复社名士陈名夏交好。其人虽为吴江名士,却好色贪财,崇祯五年春,因贪图震泽镇外百亩桑田,构陷逼迫桑农田氏,至其一家五口上吊自杀;同年秋,游南浜,偶遇秀才李秀携家眷游湖,贪图其妻貌美,暗抢入府为妾,至李秀自杀。经查,自其中举至今,已豪夺良田千亩,六妾之中有三妾为明抢暗夺而来,手握人命不下十条。”

“娘的,这直娘贼比咱锦衣卫还狠啊。”张小旗笑骂道。

“名士?呲!”刘小旗冷哼一声。

“然——”正当众人摩拳擦掌,觉得大有可为之时,周卫却忽然来了个转折,“诸上种种,虽知有实,却皆无证据。”一句话如一瓢冷水,浇得大家个透心凉。

“陆通虽贪,却为人谨慎,诸事少有出面,故难握其实证。又因平日伪善,逢灾遇节,常常施粥铺、设善堂,为人称善,又与陈名夏交好,那陈名夏为复社名士,喜结天下名士,名重一时,便是应天巡抚衙门也是常出入的,故而对那陆通,吴江县衙也是敬避有加。”一席话让冉冉升起的热情又降了下去。

“总旗,你看怎麽办?”刘小旗为人谨重,沈吟问道。

郑鸢思索了片刻道,“大家当要明了:之前周卫所言,其一,多为坊间传闻,并无真凭实据;其二,此为地方刑名,我等锦衣卫无权干预。吾等今次前来,只为罗叶氏谋逆一案而来,不为其他。诸位谨记!”

“得令!”众人齐声道,不知不觉间大家已将郑鸢当了主心骨。

说完郑鸢又道:“这罗叶氏乃我亲军家眷,牵扯谋逆,自当影响锦衣卫声誉,事关重大,诸位务必审慎谨守,不可大意;若真有谋逆,我等当秉公办理,绝不藏私。”

“是!”

他话锋一转,阴冷异常的道:“若有人因别个原因,构陷诬赖,还弄出这许多人命来,这就不仅仅是构陷这般简单了,更是要将屎盆子往我锦衣卫头上扣,欺负如斯,欺人太甚!我锦衣卫绝不答应!若真如此,他能取人命,当我郑鸢不能要人头吗?”话虽阴冷,却让屋内锦衣卫只觉心头火热火热的。

郑鸢也觉士气可用,待要再激励众人一番,忽闻门外一声断喝:“什麽人?”众人一惊,齐奔出去,却是天将下雨,有力士举头望时,觉屋顶有人。

“上房顶,休要走了贼人!”看那黑衣人所处正是时才众人商议之屋顶,郑鸢心中一紧,怕就此走了风声,忙低声令道。

一众锦衣卫不消他多说,几名力士搬来云梯准备上去,却见“嗖嗖”几下,早有三人上了房顶,郑鸢定睛一看,却是周卫、叶秋二人,外加之前一直未曾出声,在本地充作密探的小旗,郑鸢记得唤做庄七线,因名字怪,他反倒记得了,再仔细一想,似乎三人中倒是庄七线最先上去。果然不愧为锦衣卫,虽势不如前,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依旧是藏龙卧虎。

“你是何人?”三人中不显山水的庄七线此刻却最显稳重,低声问到。

那黑衣蒙面人被围三人之间,最显娇小,却丝毫不惧,也不言语,举剑便刺向周卫,竟一眼看出周卫是三人中最弱之人。

“休想伤人。”庄七线一声沈喝,手中刀便出手,刀是最普通的腰刀,却快得惊人,虽比黑衣人晚些出手,反更快些,黑衣人若不自救,必为所伤。

好个黑衣蒙面人,手中长剑招式未老,身子硬生生一个回扭,却是往左滚了开去,正好周卫刀也到了,却比庄七线刀势弱了许多,被那黑衣人长剑一横,便已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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