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鸢晃晃悠悠的走到门前,拉住门环一阵轻敲,片刻,便听见内里传来脚步声,一门子小心的拉开门缝,却是看见自家四少爷回来了,只不过,这门子也不如平常人间的殷勤,只是淡淡的唤声“少爷”,便不再做声,只将门打开。
走入门中,却是一扇足有十丈的巨大雁翅影壁,上雕松鹤延年图。绕过影壁须往前行出百十步,穿过花苑,方才到了垂花门,又有门子闻声开门。入得进去,往右穿过抄手游廊,便到了东厢房。说是东厢房,只在左右两侧各有房间,中间其实还是个过廊,穿过去却又是一处门巷,竟有百十米长,一径的分出五道门来,往里走去,寻到最後一道门便是郑鸢的家了。
郑鸢待要步入东厢房之时,只见前方正房游廊深处亮起一簇灯来,却是2名头梳双鬟,身穿青色白领袄裙的丫鬟手提鱼鸟花瓶灯笼打头行来,其後跟有一妇人。
“可是四叔叔回来了。”那妇人望见了郑鸢,远远问到。
闻得声音,郑鸢便知是自己三嫂徐瑾瑜到了,赶紧长身而立,垂拱手相迎,不多时,只见一大红的对襟圆领长袄映入眼中,郑鸢竟是不敢擡头,将又垂低了些。
“怎的又吃酒成这般模样。”来人见到郑鸢醉酒的样子责备道,声音却是说不出的娇脆艳糯,便是闻声,就有种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的感觉。
“今日回来,几个哥子叫去饮酒,不觉便晚了些。”郑鸢难得的轻声回答,盖因面前这女子是这府中掌着实权之人,虽不曾有多少交际,却也不愿与之交恶,毕竟母亲也尚住在府中。
“可有叫人拿了醒酒汤?”女子又问。
“回嫂嫂,不曾,我刚回来。”
“来人!”不待郑鸢再做解释,女子又娇声吩咐道,“去给四爷把醒酒汤端来,你们这班奴才,许是闲怠得紧,可是皮痒了,竟连四爷也不会伺候了吗?!”
呵斥中早有丫鬟匆匆赶去厨房。
这郑家大院中,郑老夫人一心向佛,二嫂随伺左右,郑家大嫂只管府中用度,故而内府中其他大小事宜皆是三嫂徐瑾瑜管着,这徐瑾瑜对郑鸢母亲倒有几分恻隐,也因着这个缘故,郑鸢母子在府中日子方才比以往好过许多。
“谢嫂嫂。”郑鸢拱手谢到,却是有几分真心。
徐瑾瑜静静看了看他,轻声叹了口气道:“叔叔天生不是读书人,幸有大兄帮衬布置,更不该自暴自弃,不说人杰,总也该干出些事来,才不负大兄关爱。”
“嫂嫂教训的是。”
这三少奶奶看着他,欲言又止,终是未再多说:“今日已晚,你也早些回去歇息吧。”说完转离去。
郑鸢楞楞的看着这美少妇款款而去,竟是有些痴了,在引路丫鬟的提醒下,方才楞过神来,却见那丫鬟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似有几分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感觉。
郑鸢讪讪的干咳几声,举步往自家行去。
见得郑鸢回来,早有值夜的丫头奔去报信,待到郑鸢来到自家院前时,正好门开了,门中一少妇站立而迎。
却看她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於轻纱。眸含春水清波流盼,头上倭堕髻斜插碧玉龙凤钗,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寐含春水脸如凝脂,白色牡丹烟罗软纱,逶迤白色拖地烟笼梅花百水裙,身系软烟罗,还真有点粉腻酥融娇欲滴的味道。
阳原记忆中早知这郑鸢家有美妻,却不曾想是这等娇艳欲滴的美妇人,尤其胸前,鼓囊囊、饱胀胀,竟是一浑圆丰盈美胸的尤物,在酒意下,他竟飞快的硬了。
“官人。”美妇人盈盈半蹲便给阳原(郑鸢)道了个万福。
“啊,夫人。”阳原惊艳之余一阵慌乱,竟不曾想起这郑鸢平日里的称呼,胡乱应了一句,却是有些斯文的让美妇人有些惊讶。
步入院子,阳原放眼望去,竟是一别致庭院,面积足足有五六亩,内中不说亭台楼阁,倒是池塘、假山一应俱全,更在内庭假山之上建有一座凉亭。园子环池而建,前院做了杂役厢房和前厅,再经两边小径绕过,才到主人房,是一座两层小楼,只郑鸢夫妇跟夫人随嫁的贴身丫鬟小桃住了二楼,一楼权做了书房,原本这楼中还有郑鸢的随身小厮郑青住,只因夫人方绮彤性子好静,郑鸢为了讨好她,便将郑青赶去了前院。
在小桃的荷花灯笼照引下,入得房中,阳原早已觉得欲火焚胸,有些急不可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