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她又啐了一口,“没死就赶紧起来干活,少在这儿装模作样想蒙混过去!”
苏念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从小到大,她何时受过这般屈辱?这王香容简直是疯了!
苏念心中的怒火“噌”地一下蹿起,她再也顾不上伪装,一把抓住王香容的头,使出浑身力气狠狠扯下。
“哎哟,哎哟!”王香容顿时惨叫连连,揪着苏念耳朵的手也不由自主地松了下来,“放手,疼死我了……哎哟……”
“下次还敢动手吗?嗯?”
苏念咬着牙,手上仍紧紧拽着王香容的头,眼中闪烁着怒火,逼问道。
“你这个不孝女……”王香容还想嘴硬。
“我问你话呢!”苏念猛地又是一扯,疼得王香容嗷嗷直叫。
“不了,不了,我不动手了,你快……快放开我!”王香容声音带着哭腔,连连讨饶。
苏念眯起眼睛,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这才松开手,冷哼一声:“算你识相。”
王香容是柳意儿的娘,可不是她的娘,她教训这恶妇,可算不上什么不孝。
王香容一得到解脱,像只受惊的耗子,一溜烟儿地跑了出去,边跑边哭喊:“这个杀千刀的丫头,竟然打自己亲娘啊!你们快来评评理!”
“呜呜呜,我不活了……被亲闺女打,我还有什么脸见人……”
她在院子里撒泼打滚,那模样要多狼狈有多狼狈,很快便引来了一众奴婢小厮围观。
苏念倚在门上,冷眼瞧着这闹剧,嘴角扯起一抹嘲讽的冷笑。
她饶有兴致地欣赏了一会儿王香容的“精彩表演”,而后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全场:“别装了,自己是什么德行,心里没点数吗?做出这副可怜相,又有谁会信?”
周围的婢女们听了,纷纷交头接耳,小声议论起来。
“是啊,王嬷嬷平日里可凶了,还能怕女儿?她不打骂女儿就谢天谢地了。”
“就是,我们以前可没少看到柳意儿挨打,现在她倒来这儿装可怜,真是好笑。”
过了好一会儿,竟无一人上前搀扶王香容,众人都只是冷冷地看着。
王香容见无人帮衬自己,只得灰溜溜地站起身,恶狠狠地瞪了苏念一眼,撂下狠话:“死丫头,竟敢在我面前张狂,我这就去禀告王妃,让她来好好惩治你!”
说完,她拍拍屁股上的尘土,大摇大摆地扬长而去。
苏念望着她离去的背影,不禁皱起眉头。
忘了这王香容背后还有靠山来着,真是小人得志。
*
不知王香容在王妃面前说了些什么,王妃竟然听信了她的话,罚柳意儿跪搓衣板两个时辰。
苏念只得照做。
王香容她惹得起,可王府的女主人她可惹不起。
搓衣板跪着痛,苏念绷紧了身子,咬牙忍着。
王香容不忘监督,她抬了一把椅子坐在旁边,还让丫鬟端了瓜子过来。
“慢慢跪,这就是你跟我作对的下场。”
王香容吃着瓜子,口齿不清的说道。
她其实也有些不明白,这柳意儿自己从小看着长大,一直以来逆来顺受,怎么今天反倒像只咬人的兔子。
不过,王香容也没想太多。
柳意儿有了脾气,她压下去就是了,反正也不心疼。
这时,门外有人传话,说福宁郡主驾到。
福宁郡主,名叫楚昭宁,是靖王府唯一的千金,靖王妃的眼珠子,心肝宝贝儿。
据说,当年靖王妃为了生她,差点难产而死。
从此以后,靖王妃没有再生出别的孩子,而靖王身体不好,府里便独留了这么一个女儿。
不过在原主柳意儿的记忆中,这个福宁郡主好像也不是什么好鸟。
只见楚昭宁带着一众婢女施施然走过来。
她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在搓衣板上的苏念,眯起眼睛:“好你个柳意儿,我念你受了伤,许你在院中修养,谁知你竟对自己的母亲动手!”
“看来上次我罚你还罚的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