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壁身旁的谋士冯征凑上前,眼神阴狠:“殿下,这女人嘴太硬,留着迟早生事。得用最狠的刑,逼她吐出玉玺下落,再直接杀了以绝后患。”
他那声音像淬了毒,在昏暗的地牢里格外刺耳。
温壁皱着眉,心里烦躁得很,却还是耐着性子道:“知道了,冯大人不必操心,孤自有打算。”
他说完甩了甩袖子,脚步匆匆地离开。
他靴底踩过地上的积水,溅起浑浊的水花。
冯征闻言,也跟着小跑着追上去。
接下来的几天,温壁没有再过来。
日子一天天熬过去,沈妄言独自撑着。
温壁派人送药来,她看都不看,扬手就把药碗打翻在地。
现在他每一次“关心”,都让她反胃。
身上的伤口早烂了,红肿流脓,疼得她整夜睡不着。
可她清楚,就算疼死、病死在这地牢,也不能松口。
封国是父亲一辈子的心血,怎能便宜了温壁?
其实在这之前,她就觉察宫里要出事,于是想办法将玉玺提前送了出去,交给远方的堂兄沈钰。
她还记得,堂兄以前总劝她:“离温壁远点,这人靠不住。”
那时的她哪里肯信?只当堂兄多心。
现在呢?后悔像把刀,在心里来回割。
眼泪“啪”地砸在手上,沈妄言摸出藏在衣服里的药丸。
这是在知道温壁背叛以后,她偷偷留下的毒药。
进地牢时,身上东西全被搜走,偏这颗药丸不知怎么漏了下来。
她没犹豫,仰头把药吞了。
药的苦味在她口腔中炸开,却不如心里的苦更多。
没一会儿,她呼吸就变得急促起来,眼前也模糊成一片。
“死在这儿……也好……”
沈妄言迷迷糊糊地喃喃自语,慢慢闭上眼。
意识混沌间,她恍惚看见有个穿白衣服的人影靠近。
人影是个女子,透着陌生的气息。
那女子声音轻轻的:“沈妄言,你不该死在这儿,快醒醒。”
*
快醒醒,快醒醒……
沈妄言整个人陷入了迷糊中,却总是听见有个声音在叫她。
她感觉自己又有了一些力气,呼吸也顺畅了许多。
她努力睁了睁眼,现自己还在暗牢中。
那个白衣女子不见了,一切都还如先前一样。
呵,想死却死不成,还得继续受着折磨。
沈妄言苦笑一声,歪在墙壁上呆。
“吱呀”一声,门开了。
听脚步声,沈妄言可以确信,那个人又来了。
只见温壁的影子透过微弱的光投射到暗牢的墙上,他的面容忽明忽暗。
“言儿,这是最后的机会,你快说出传国玉玺的下落。”
“只要你一开口,我便放你走。”
“天涯海角,你想去哪都行,我会给你金银,还会给你地契,你的后半生会无忧无虑。”
沈妄言以为他会说什么有新意的话,谁知还是这两句。
她不屑的冷哼一声,转过头去不再理他。
“言儿!你真的打算沉默到底吗?现在我的人都在等,若是你再不说,他们便会逼我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