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忙不迭往后退了一步,拱手道:“大姑娘,在下已经扶你过来了,现下已没有别的事,我这就告辞。”
说罢,不等莫真真回应,转身匆匆离去。
莫真真望着他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弧度,心中笃定:没有男人能逃脱她的手心。
往后的几日,莫真真每日绞尽脑汁制造偶遇奉青的机会。
她精心算计着奉青的行踪,不是在花园小径佯装路过,就是在府门附近假装散步。
每次相遇,她都要与奉青攀谈几句,言语间尽是撩拨之意。
更过分的是,她还故意将这些消息泄露给晏知涣,就盼着能在晏知涣心中种下怀疑的种子。
晏知涣的贴身丫鬟碧玉,瞧在眼里,急在心里。
一日,趁四下无人,她忍不住对晏知涣说:“二小姐,奴婢怎么觉得大小姐在跟你抢奉公子?”
晏知涣正坐在窗前刺绣,闻言,手中的针线一顿,轻声斥责:“不要胡说,怎么叫抢?姐姐若是中意奉公子,我自当退位。”
碧玉气得直跺脚,嘟囔道:“小姐,你就会委屈自己,那奉公子可是老爷特意为你选的未来夫婿。”
“大小姐什么都有了,样样都胜过你,现在却连夫婿也要抢你的,实在不地道。”
晏知涣听完秀眉一蹙,厉声道:“碧玉!你胡说什么,掌嘴!”
碧玉虽心有不甘,却也只能乖乖抬手,轻轻打了自己几个嘴巴,嘴里还念叨着:“是,小姐让奴婢掌嘴,奴婢就掌嘴,但奴婢不服。”
晏知涣嘴上这般强硬,可等碧玉退下,她独自坐在房内,望着窗外的天空,泪水却不受控制地滚落。
她想起多年前,自己差点遇到危险,是姐姐出手救了她。
在她心里,这份恩情比天大。
如今即便姐姐要抢的是自己的夫婿,她也觉得,只要姐姐喜欢,让出去又何妨?
*
晏宁舒见晏知涣这段时间没有争抢的意识,对奉青的热情也渐渐冷却。
她很快便失了兴趣,不再整日围着奉青打转,像往常一样,安心当起了她的大小姐。
但日子一长,诸多事情让莫真真愈不满。
有一回,府里几位小姐一同外出游玩,本想着自己身为大小姐,定能成为众人焦点。
可没想到,晏知涣所到之处,旁人纷纷夸赞,投来倾慕的目光,风头远远盖过了她。
还有一次,与其他世家小姐对诗,莫真真搜肠刮肚,好不容易想出几句。
晏知涣却总能不假思索,脱口而出绝妙诗句,引得众人喝彩。
不仅如此,晏知涣在长辈面前乖巧懂事,总能把老爷夫人哄得眉开眼笑,府里的下人也都对她亲近有加。
莫真真心中的妒火越烧越旺,好胜心如同被点燃的火药桶,瞬间爆。
她在心里暗暗誓:一定要把晏知涣比下去。
念及此,她脑海中浮现出以前在职场上那些惯用的手段。
看来,是时候把那些手段拿出来了。
*
几日后,便是国公夫人举办的赏花宴。
晏家也是名门,晏宁舒和晏知涣都在邀请之列。
莫真真坐在妆台前,对着镜子摆弄着间的珠翠,眼中闪过一丝阴鸷。
她一招手,示意珍珠过来,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压低声音道:“你去……”
珍珠听着听着,脸色变得煞白,眼中满是犹豫,嗫嚅着:“小姐,这样做不太好吧……”
莫真真猛地转过头,眼神像刀子一般射向珍珠,恶狠狠地说:“我是小姐,你是奴婢,怎么?我说的话你也不听了?”
珍珠咬了咬嘴唇,试图做最后的挣扎:“可是二小姐她对您一向很好,这样做……”
莫真真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桌上的饰盒都跟着晃了晃,她怒喝道:“究竟她是你主子还是我是主子,还不快去!”
珍珠吓得浑身一颤,只得垂着头,低声应下,匆匆退下。
赏花宴当日。
莫真真躺在床上,眉头紧皱,装出一副虚弱模样,对晏知涣说道:“妹妹,我今日身子实在不舒服,怕是去不了赏花宴了,你先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