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带着怨毒的眼神凝视着南宫星,在最後这一刻,露出了一个充满讥诮的微笑。
唐月依不为所动,过去扶起唐青,架在肩头,淡淡道:“小星,找个僻静山崖,将她屍体丢下去吧。我带青儿去找茹芳,今晚就送她们下山离开。”
南宫星望着唐欢犹有余温的僵坐屍身,点了点头,一时无话。
唐月依带着唐青匆匆离去,南宫星仍在看着唐欢。
他爹总说有後不易,可架不住撒网太广,风流足迹遍及江湖,如今,不知道其他地方是否还有如唐欢一样的苦命儿女,在众人的指指点点中艰辛度日。
他始终,还是做不到如他娘那麽洒脱。
还是寻个地方,将她安葬了吧,来日若有机会,带楼里人手上山,将她屍骨掘出,再送去南宫家子嗣应在之处。
轻轻叹了口气,南宫星伸手拉起唐欢屍体,抗在肩头,想找个荒凉僻静的软泥地。
不料,没走出几步,耳边就听到唐远明平淡无波的声音,“唐欢终究姓唐,南宫星,她的屍身,就不劳你费心了。”
“你这人还真够小心眼的,”南宫星放下屍身,笑道,“我头一回把你诈了出来,你就次次都要看我是不是能听到麽?”
“凝息匿形,是我毕生精研的功夫,你理应觉不了。”唐远明淡淡道,“我暂且无意对你娘不利,否则,今晚我就能将她带走。希望今後你我之间,能多些甥舅起码的信赖。”
“你大半夜盯梢我到这种地方,我要怎麽信你?”
“巧合而已。”唐远明微微一笑,道,“做媒的人已经带到,我只是急着请你过去,哪知道你温柔乡不享,悄悄溜了出来,若不盯你一程,这山头诸事,我也不必再打理了。”
南宫星也不客气,甩手将唐欢屍体丢了过去。
唐远明并不避讳,张开双臂一抱,反手将她背在身後,目光闪动,“月依离开这麽久,身上倒是还带着本家的独门暗器。”
“我娘从来都还当自己是唐门的人。不过,你们当她是叛徒。”不愿多谈此事,南宫星问道,“那做媒的人可有什麽疑点?”
“暂时还没问出来,不过我跟着一起派去的人,倒是查出范霖儿的一些奇异之处。”唐远明丝毫没有戒备,就这麽背着屍身走在前面,将诺大空门亮给了南宫星,“她出嫁後,她娘就因病暴毙了。她爹办完丧事,整个人就浑浑噩噩,家里的事都交给正房夫人打理,足不出户。”
“这麽说,范霖儿也是庶出?”
“兴许不止如此。”唐远明带着一丝笑意道,“我已差人在查,说不定能挖出些有用的东西。”
“香坠那边呢?”南宫星略一思忖,明知故问了一句。
“你娘既然有眼线在我的人中,必定会告知你详情,你又何必装模作样再问。”唐远明叹了口气,“那富商也是可怜,不过是见色起意,买一个美娇娘铺被暖床,结果,倒是害的家中,鸡犬不留。”
南宫星沈声道:“既然这些疑点都已经被挖出来,玉若嫣的案子,结论应该有待商榷了吧?”
“玉捕头的案子结论如何,你我人微言轻,说了没用。”唐远明又叹了口气,道,“此事,还要看镇南王如何定夺。我听说,王爷的二公子与五公子已经在路上了。玉捕头送不出去,他们便代父过来,在此地将事情了结。”
南宫星心中一惊,“在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