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兄果然是乙道长的传人了。”谷飞云喜道:“小弟虽非乙道长门下,但乙道长有传艺之恩,我们算来也是同门了。”当下就把醉道人领自己前去,跟老道长学习易容之事,大概说了一遍。
丁易听得大喜,一把握位谷飞云的手,大笑道:“谷兄弟,咱们还是自己人,这真是太好了。”接着目光一注,问道:“方才听谷伯父和你的口气,好像伯母的失踪,和这座宅院有关呢?”
谷飞云道:“这座宅院的主人好像是陆碧梧,陆碧梧和家母是同门师姐妹,但她生性冷僻,一向和家母不睦,她本是金母门下,忽然在这里出现,还自称西路总令主……”
丁易不待他说下去,忽然哦道:“西路总令主,这就对了,紫柏宫、岐山、以及终南派的人也要赶来。其中只怕正在蕴酿着某一件事情,而这件事情正好和西路武林有关,所以称为西路总令主了。”
谷清辉唔了一声道:“丁老弟说得不错,西路……那么他们还有东、南、北三路了,西路总令主之上,一定还有一个头头,这么看来,他们规模不小,野心也不小,这人会是谁呢?”
谷飞云矍然道:“莫非又是通天教不成,他们阴谋颠覆少林、武当失败,颠覆华山派又告失败,还是不肯死心,对了,陆碧梧是个不甘寂寞的人,经不起通天教的诱惑,才当起西路总令主来了。”
谷清辉沉呤道:“问题只怕不大简单……不论你娘是否被她劫持,这样一件大事,咱们遇上了也不能不管,可惜丁老弟被他们认破行藏……”
丁易笑道:“这个容易,晚辈再扮个人进去好了。”
谷飞云双目一亮,哈的笑道:“丁兄这计划好极了,咱们扮他们的人进去,比咱们去窥探虚实,更为方便,只是再过一会,天快亮了,要扮他们的人,只好等到晚上才能行动了的。”
丁易道:“这个谷兄只管放心,就算大白天,有咱们两人相机行事,只要碰上他们的人,一样可以李代桃僵,混得过去。”
谷飞云大笑道:“丁兄说得是,只要给咱们遇上两上就够了……”
“嘘。”谷清辉口中轻嘘了声,压低声音道:“好像有人来了。”
谷飞云笑道:“不就正好吗?”
谷清辉正好面向庙门而坐,看得较远,依然低声道:“这人躲躲闪闪,显然是跟踪我们来的了,我们不妨先藏起来,等他进来了再说。”
三人迅快站起,身形闪动,各自藏好身子,悄悄探头看去。果见一条黑影掩掩藏藏的庙前行来,只要看他一路划着两只大袖,这人不用说是西路总令主手下的大总管陈康和了。
谷飞云轻咦了声道:“来的会是陈康和。”
谷清辉以“传音入密”说道:“陆碧梧为人极工心机,她虽然派陈康和跟踪我们下来,暗中可能另派有人跟踪他。”
谷飞云道:“孩儿出去瞧瞧,如果有人跟来,就一并把他制住了。”
谷清辉道:“你小心些,别让他们现。”
谷飞云道:“孩儿知道。”话声一落,人已飘身掠起,从左越墙而出。他一式“龙飞九渊”,当真快得恍如一缕青烟,就算从陈康和身边掠过,对方也未必会看得清。
谷飞云落到墙外,就一下闪入林中,悄悄穿林而行。不多一会,就已绕到陈康和后面十余丈远,目光凝注,果见一条纤小人影,藉着树阴掩护,轻悄的跟在后面,缓缓移动。那是一个身穿青色劲装的少女。谷飞云看得暗暗冷笑,心想:“此女大概是陆碧梧的门下了,不知后面还有没有人接应?”
心念转动,又往前掠出去十余丈远近,才一提真气,纵上树梢,凝足目光,仔细朝四周一阵打量,看看并无后援,才飘落地面,朝青衣少女身后欺去。人还未到,左手扬处,打出三粒石子,一下制住了她三处穴道,轻轻落到她身后,双手抱起,把她移到林中,让她倚着大树站好。才穿林而出,笔直朝山门走去。
陈康和掩掩藏藏的走近山门,这时夜色正浓。他凝足目力,也只看到大殿上黑越越的,不见半个人影。这位大总管武功平平,但生性多疑,常说:诸葛武侯一生惟谨,谨慎、就是小心,小心才不会有差错。所以他遇事处处小心,果然也从未出过漏子,才能爬到总管这个位子。
今晚是他奉命暗中跟踪谷飞云师徒二人来的,既是暗中跟踪,自然不能让人现。因此,他虽已悄悄逼近山门,依然闪到左,藉着门框隐住身形,只探出半个脑袋,朝里张望。望了一会儿,依然不见有人,他虽可确定庙中无人,还是耐着性子猴在山门口,不敢进去。如果套一句他的话:“兄弟不是不敢进去,总要摸清楚对方虚实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