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卿卿掀开锦盒,玄冰草上的寒气扑面而来,血莲蕊则泛着温润的红光,皆是上佳之品。
她将七十二味药材按比例分拣好,指尖凝起灵力,鎏金丹炉瞬间腾起幽蓝火焰。
帝琛渊就坐在不远处的梨花木椅上,手里把玩着枚玉佩,目光却没离开过她。
看她蹙眉分辨药材的认真模样,看她翻动炉鼎时衣袖滑落露出的皓腕,看她额角渗出细汗时下意识抿起的唇。
“需要帮忙?”他突然开口。
阮卿卿头也没抬:“不必。”
灵力催动间,药材在丹炉中渐渐融合,散出清苦的药香。
这三日,他总以“看你是否偷懒”为由赖在静园。
有时是沉默地看她捣药,有时会突然问些无关紧要的话,比如“玄微道观的灵力为何比别处浓郁”,又或是“你师傅当年是不是也这么凶”。
阮卿卿大多懒得回应,只在他挡着光时冷冷道:“让让。”
帝琛渊竟真的会挪开身子,只是那双眼睛依旧黏在她身上,像蛰伏的猛兽盯着猎物,带着势在必得的灼热。
丹药成型的瞬间,丹炉出嗡鸣。
阮卿卿收了灵力,取出三枚莹白丹丸,递给他一枚:“先服下这枚,压制毒性。”
他没接,反而倾身靠近,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畔:“若我不接呢?”
阮卿卿皱眉,收回手就要放回玉瓶。手腕却被他攥住,力道不重,却带着不容挣脱的强势。
“逗你的。”他低笑一声,接过丹丸仰头吞下,喉结滚动的弧度在灯光下格外清晰。
“剩下的两枚,三日后服下。”阮卿卿抽回手,指尖竟有些烫,“毒解了,我就该走了。”
帝琛渊眸色微沉,指尖摩挲着掌心残留的触感,漫不经心道:“解毒哪有这么简单?傅舟与说,这毒缠了我十年,需得连服三月汤药巩固。”
阮卿卿一愣:“我从未听说……”
“你大概忘了,傅舟与是三大洲最好的医师。”
他打断她,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他的话,总不会错。”
阮卿卿抿唇不语。她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却一时找不出反驳的理由。
接下来的日子,帝琛渊果然按“傅舟与的嘱咐”,日日来静园喝她熬的汤药。
有时她忙着提炼灵力,他便自己端起药碗,眉头都不皱一下地饮尽,末了还会点评一句:“今日的药比昨日苦些。”
阮卿卿只当他在找茬,头也不抬地捣着药杵:“苦才有效。”
他却突然伸手,擦掉她脸颊沾着的药粉,指尖的温度烫得她猛地一颤。“你做什么?”她后退半步,警惕地看着他。
“有灰。”他漫不经心地收回手,指尖却在暗中摩挲,仿佛还残留着她肌肤的微凉,“卿卿,你说这静园是不是太冷清了?”
“还好。”她别过脸,心跳莫名快了半拍。
“我让人在院里种些你喜欢的灵植?”他又问,语气带着前所未有的耐心,“玄微道观有的,这里都能有。”
阮卿卿终于察觉到不对劲,抬眸看他:“帝琛渊,你到底想做什么?”
他迎着她的目光,黑眸里翻涌着浓烈的占有欲,不再掩饰:“我想让你留下。”
“不可能。”阮卿卿想也不想地拒绝,“毒一解,我就回观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