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节课,阮卿卿都如坐针毡。岑憬琛没听课,也没看她,只是望着窗外,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节奏缓慢,却像敲在她的心尖上。
下课铃一响,她刚想溜出去透透气,手腕突然被一股力道攥住。
岑憬琛不知何时转了过来,脸离得极近,浅褐色眼眸里清晰地映出她的慌张。
“跑什么?”他指尖微凉,力道却不容挣脱,“早上不是挺有骨气,不用我帮忙吗?”
“我……”阮卿卿想抽回手,却被他攥得更紧,“我只是想出去走走。”
“哦?”他俯身,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耳廓,“怕我?”
温热的气息扫过皮肤,带着雪松香的味道,让她莫名想起早上樱花树下的场景。阮卿卿别过脸,耳尖不受控制地红了:“我没有。”
“没有?”岑憬琛低笑一声,突然松开手,往后靠回椅背,好整以暇地看着她,“那中午一起吃饭。”
不是商量,是命令。
阮卿卿愣住:“我跟我哥哥约好了……”
“让他滚。”岑憬琛语气平淡,却透着不容置疑的霸道,“从今天起,你的时间归我管。”
周围竖起耳朵偷听的同学吓得大气不敢出——岑憬琛这是转性了?居然主动约女生吃饭?
阮卿卿气得脸颊鼓鼓的,像只被惹毛的小兔子:“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讲理!”
“我从来就不是讲理的人。”他看着她气呼呼的样子,眼底掠过一丝笑意,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动作带着不容抗拒的亲昵,“听话,嗯?”
指尖的温度透过丝传来,烫得阮卿卿心头一跳。她刚想拍开他的手,却见他已经收回手,重新望向窗外,仿佛刚才那个主动示好的人不是他。
这人……有病吧?
中午,阮卿卿还是没跟岑憬琛一起吃饭。她躲在学校的蔷薇花廊里,给哥哥消息说自己安全抵达教室,正吃着他早上塞给她的三明治。
刚咬了一口,头顶就传来熟悉的冷音:“躲在这里,是怕我吃了你?”
阮卿卿抬头,岑憬琛正站在花廊入口,逆着光,身影被拉得很长。他手里拿着两个精致的保温桶,看到她手里的三明治,眉头几不可查地皱了皱。
“跟我来。”他不由分说地拉起她的手腕,往教学楼后的天台走。
天台上风很大,吹起他额前的碎,露出饱满的额头和深邃的眉眼。他把保温桶放在地上,打开——一份黑松露意面,一份奶油蘑菇汤,还有一小碟切好的草莓。
“吃。”他把叉子塞进她手里。
阮卿卿看着精致的食物,又看了看他,犹豫道:“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岑憬琛靠在栏杆上,浅褐色眼眸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剔透:“因为你是我的人。”
“我才不是……”
“从早上我帮你那一刻起,你就是了。”他打断她,语气带着点偏执的认真,“在圣樱,没人敢动我的人。”
阮卿卿被他的逻辑噎得说不出话,低头默默吃起意面。味道意外的好,比家里的厨师做的还合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