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萧恪礼抬头望向父母。烛光将四人的影子投在蟠龙柱上,明明是温馨的画面,却因帝王眼中的杀意,染上几分肃杀。七岁的萧尊曜握紧腰间玉佩,暗自誓——皇祖母,这场局,您输定了。
檐角铜铃被夜风撞出清响,澹台凝霜忽然将脸埋进萧夙朝绣着金线蟒纹的胸膛,像只撒娇的幼兽般轻轻蹭了蹭:"我的珠宝"尾音带着绵长的鼻音,苍白指尖无意识揪着帝王衣襟,"上次生辰你说要送我南海明珠的"
七岁的萧尊曜跪坐在满地奏折间,暗金色眼眸瞪得溜圆。他攥着龙纹玉佩的小手微微抖,稚嫩的嗓音里满是不敢置信:"现在说珠宝合适吗?咱们才刚谋划完诛敌之策,母后却在撒娇要珠宝?"少年跪行半步,仰头与父亲对视,"ookyeyes,父皇!"
萧夙朝低笑出声,鎏金冠冕垂落的珠串轻晃,在澹台凝霜顶投下细碎光斑。他抬手拢住爱妻散落的青丝,指腹擦过她眼下的乌青:"合适。"帝王俯身吻去她额间薄汗,声音放得极柔,"霜儿乖,先睡会儿。明日一早,朕让人把库房里的南海明珠、东陵玉髓全搬来,再亲自带你去御书房——"他顿了顿,瞥向一旁的萧尊曜,"给司礼砚之他们赐婚。"
"好"澹台凝霜像只餍足的猫儿,蜷缩在萧夙朝怀中,眼尾朱砂痣随着笑意轻颤。她白玉般的手腕勾住帝王脖颈,翡翠镯子撞在龙纹腰带扣上,出清脆声响。
萧尊曜突然挺直脊背,玄色太子袍扫过满地碎瓷:"祁叔叔和谢叔叔要成婚了?"少年眼底闪过惊讶,随即想起半月前在御花园撞见的场景——祁砚之的玄色官服沾着谢司礼的胭脂,两人耳尖通红地从假山后仓皇逃出。
"嗯。"萧夙朝单手托着澹台凝霜的膝弯,将人轻轻抱起。龙袍下摆掠过金砖,带起细微的沙沙声,"往后朝堂诸事,终究要靠你。明日你与恪礼同去,仔细看着礼部如何操办文书。"他望向窗外浓稠如墨的夜色,眼中闪过冷芒,"今年十一月围猎,你与恪礼随朕前去。霜儿"帝王低头望着怀中熟睡的爱人,声音不自觉放柔,"便与朕同骑。"
"喏!"萧尊曜郑重叩,额头贴着冰凉的金砖。殿外惊雷炸响,映得他暗金色眼眸愈璀璨。少年攥紧腰间玉佩,在心底默默盘算——围猎场向来是暗流涌动之地,皇祖母恐怕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这场局,才刚刚开始。
烛火将熄未熄,萧夙朝垂眸望着怀中沉睡的澹台凝霜,指尖轻轻拨开她覆在脸颊的丝,嗓音染着缱绻的温柔:"都回去歇吧,朕也要抱着霜儿睡了。"鎏金冠冕垂落的珠翠随着动作轻晃,在寝殿地面投下细碎的光影。
"色批!不要脸!昏君!"七岁的萧尊曜突然跳脚,玄色太子袍下摆扫过满地奏折,暗金色眼眸气得亮。他伸手去推挡在身前的萧恪礼,肉乎乎的手掌拍在弟弟肩头:"萧恪礼,起开!挡本太子回偏殿了!"
萧夙朝嘴角抽了抽,鎏金冠冕下的眼神带着几分无奈——自己南征北战十年打下江山,如今竟被亲儿子扣上"色批"的帽子。他刚要开口反驳,就听见萧恪礼脆生生的童音响起:"萧尊曜!你再搞我,信不信我抢你的皇位?"
这句话像点燃了引线,萧尊曜想起昨日辅导课业时的鸡飞狗跳,无名火"腾"地窜上心头。他揪住萧恪礼的衣领,奶凶奶凶地龇牙:"就你那能把三八相乘算成二十七的智商,还想跟我抢皇位?"少年冷哼一声,掰着手指算账:"咱们兄弟三七开——我占七,你占三!"
"那就是还有希望"萧恪礼眼睛一亮,胖乎乎的脸颊上浮现酒窝。话音未落,就被萧尊曜结结实实拍了下脑门,清脆的声响在殿内回荡。
"三分钟你能死七次!"萧尊曜双手叉腰,气得头顶仿佛要冒烟。他转身时绣着金线的袍角扬起,扫落案头几支狼毫笔。
萧夙朝看着两个活宝儿子,终于忍俊不禁。他将澹台凝霜轻轻安置在床榻,理了理龙袍缓步走来,玄色衣摆扫过满地狼藉:"打归打闹归闹,"帝王蹲下身,指尖依次点过两个儿子的额头,"尊曜,你该教恪礼的课业一日都不能落下。"
他突然起身,腰间软剑随着动作出清鸣:"明日巳时校场见,你二人联手与朕过招。若是输了——"萧夙朝故意拖长尾音,看着儿子们瞬间瞪大的眼睛,"扎马步三个时辰。"他转头望向窗外的漫天星斗,声音冷冽如霜,"骑射若不合格,再加三个时辰。"
殿外夜风呼啸,将萧尊曜不甘的嘟囔和萧恪礼的哀嚎卷向夜空。萧夙朝望着两个蹦跳着离开的小小身影,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皇家的权谋争斗固然残酷,但这一刻的烟火气,才是他拼命守护的人间。
萧恪礼仰着粉雕玉琢的小脸,肉乎乎的手指揪住萧夙朝的龙袍下摆,眼中满是委屈:"父皇,儿臣才七岁,还小呢。"声音软糯,带着孩童特有的撒娇意味,"三个时辰的马步,儿臣实在吃不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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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夙朝蹲下身,鎏金冠冕垂落的珠串轻轻晃动,拂过萧恪礼的顶。他的眼神中带着追忆,语气却不容置疑:"朕像你这么大时,已经能给你皇爷爷出谋划策了。"顿了顿,他神色一冷,"你清胄皇叔虽心术不正,但战神王爷的名号可不是白来的。在这皇家,不进则退。"
"合着你们打的都是高端局!"萧恪礼哀嚎一声,转头抱住萧尊曜的手臂,"哥,快教我骑射!再不想办法,明日可要被父皇折腾惨了!"
萧尊曜被弟弟拽得一个趔趄,却还是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走,现在就去校场。"
"不必。"萧夙朝站起身,龙袍下摆扫过满地碎瓷,出细微的声响,"明日朕亲自教。"他的目光在两个儿子身上扫过,带着上位者的威严。
萧尊曜眨了眨暗金色的眼眸,突然开口:"父皇的骑射是谁教的?"这个问题显然勾起了他的好奇心。
萧夙朝望向熟睡的澹台凝霜,眼底难得浮现出温柔的神色:"朕的所有本领,都是你母后教的。"话锋一转,他的声音陡然变冷,"你皇祖母舍不得朕学一丁点儿本事,还在朕七岁那年,把朕送到康铧做质子。"提起往事,帝王眼中闪过一丝恨意,"老巫婆!"
听到这话,萧尊曜鬼使神差地想起之前听到的风言风语,一时口不择言:"所以父皇才打不过皇叔?"少年仰着小脸,眼神中带着挑衅,"就连母后在您身下和在清胄皇叔身下的求饶声都不一样,母后在清胄皇叔身下可是微弱喘息"
"萧尊曜!"萧夙朝的声音瞬间冷如冰霜,鎏金冠冕下的眼神锐利如鹰隼,"朕太惯着你了是吧?"帝王周身散着凛冽的杀气,玄色龙袍下的手掌紧握成拳,"看来不好好教训你,你就不知道天高地厚!"殿内温度骤降,气氛剑拔弩张。
雕花帐幔被激烈的争执声震得轻晃,澹台凝霜睫毛颤动着转醒,朦胧间只听见萧夙朝森冷的质问与萧尊曜倔强的回嘴。她烦躁地皱起眉,赤着足踹开锦被,藕荷色中衣松松垮在肩头,眼尾未褪的朱砂痣随着动作轻颤:"萧夙朝你特么烦不烦!"
话音未落,绣着金线鸾鸟的软靴已经精准踹上萧夙朝后腰。帝王踉跄半步,差点撞上案头堆积的奏折,鎏金冠冕上的东珠在烛火中摇晃出凌乱光影。澹台凝霜撑着身子坐起,披散的青丝如瀑倾泻,指尖点着萧夙朝鼻尖:"把我儿子放下来!脑子有病大半夜的闹什么闹?你不睡就滚去书房批奏折,别在这儿扰人清梦!"
萧恪礼眼睛滴溜溜一转,立刻扑到床榻边抱住母亲手臂。粉雕玉琢的小脸上挂满委屈,泪汪汪的眼睛望着澹台凝霜:"母后!父皇说,明日我和哥哥要是赢不了他,就要罚三个时辰马步!骑射要是不合格,还要再加三个时辰"少年抽抽搭搭的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哽咽,活像只被欺负的小奶猫。
澹台凝霜闻言挑眉,葱白指尖划过萧恪礼泛红的眼眶,突然冷笑出声。她斜睨着脸色铁青的萧夙朝,翡翠镯子重重撞在榻边出脆响:"好啊,明日下午——"尾音拖得极长,眼尾朱砂痣妖冶如血,"不管你们父子谁输谁赢,六个通通给本宫扎马步!"她刻意停顿,看着萧夙朝骤然瞪大的双眼,勾起一抹狠绝的笑,"五个时辰起步!"
殿内瞬间死寂,唯有檐角铜铃在夜风中叮咚作响。萧尊曜偷偷扯了扯弟弟衣角,两人憋笑憋得小脸通红;萧夙朝张了张嘴,望着爱人眼中不容置疑的冷光,最终化作一声无奈叹息。窗外惊雷炸响,将满室旖旎与肃杀,都卷入了沉沉夜色之中。
萧恪礼只觉太阳穴突突直跳,圆溜溜的眼睛瞪得老大。他原本巴望着母亲能护犊心切,狠狠训斥父皇,好让自己和兄长躲过严苛惩罚,哪料到惩罚非但没减轻,反倒牵连出更多人,还翻了倍!此刻他肠子都悔青了,耷拉着脑袋,活像只泄了气的皮球,满心只剩绝望——早知道就不告状了!
萧尊曜摩挲着下巴,忽然想起什么,眉头微蹙开口:“母后,还有念棠和锦年的事呢?”
“对啊!”萧恪礼猛地抬头,像抓住救命稻草般附和,“翊儿也得算上吧?他才两岁,马鞍拆下来都比他高,总不能真让他骑马射箭、扎马步吧?”想到小弟弟骑在比自己还高大的马鞍上的滑稽模样,他又好气又好笑。
澹台凝霜柳眉倒竖,抄起床头的软枕就砸过去:“滚蛋!萧翊哪有那么矮!”她叉着腰,眼中满是怒火,“罚你们是因为闯祸!萧念棠、萧锦年拿青蛙吓本宫;你俩从小调皮捣蛋没少惹事;萧翊敢对兄长不敬;还有你——”她怒视着萧夙朝,“大半夜不睡觉,什么疯,简直神经病!”
萧夙朝看着爱人凤眸圆睁、炸毛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宠溺的笑意。他长臂一揽,将人牢牢圈进怀里,下巴蹭着她柔软的丝,温声哄道:“好好好,朕是神经病,别气坏了身子,消消气。”
在他温柔的安抚下,澹台凝霜紧绷的身子渐渐放松,嗔怪地白了他一眼。唇角却忍不住上扬:“那萧夙朝的惩罚减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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