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宸殿内。
丝丝缕缕的熏香缠绕在空气里,无孔不入。
李肇背靠着冰冷的殿门,粗重喘息。
他外袍早已松散,里衣领口被扯开,露出汗湿的脖颈和绷紧的锁骨线条。
苏醒的情丝蛊在他心脉间疯狂窜动,身体在情潮与痛楚的拉扯下,有些抑制不住地轻颤……
他左臂垂着,左手紧握成拳,指缝间缓缓渗出血珠……
那是他为了保持清醒,用碎瓷片在手臂上划出的伤口。
鲜血滴滴答答,落在冰冷的地面上,一片暗红。
几步之外的床榻边,谢微兰穿着一身妃色寝衣,妆容精致,脸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双手紧紧绞着衣带,眼神迷离而惊恐。
她几次想靠近李肇,又被他周身骇人的戾气所慑,不敢上前。
眼前的太子殿下,与她记忆中那个雍容尊贵、冷峻威仪的储君判若两人。
他像一头被困在笼中的猛兽,眼神猩红,喘息粗重,浑身散着骇人的戾气,仿佛下一刻就会暴起吃人。
她知道今夜意味着什么。
这是陛下的赐婚,也是成全。
身为谢家女,她也不愿轻易糟蹋自己的清白,可她更不敢违逆圣意——尤其,当她心底那点对太子妃尊荣的期盼,在药力催动下,面对李肇克制隐忍的魅惑模样时,更是压过了最后的矜持。
“殿下……”她颤声开口,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臣女……臣女是奉旨来伺候殿下的……殿下看看臣女……”
她微微向前挪动着,裙裾窸窣。
“陛下说……臣女若办不好差事,谢家也难逃罪责……求殿下怜惜……”
“下贱!”李肇声音嘶哑得吓人,像是被砂纸磨过,每一个字都藏着克制到极致的痛楚。
“谢家的风骨,便是让你用清白换尊荣?”
“殿下……臣女也不想的……”谢微兰被吓得一个哆嗦,缓缓跪下,双手捂住脸,压抑地呜咽起来。
“臣女好难受,身上好似有火在烧……殿下……求求你……殿下帮帮我……”
“孤让你滚!”李肇艰难地从齿缝里挤出一句话,带着浓重的杀意。
情丝蛊早已认主。
除了薛绥,无人能解他体内的躁动……
眼前女子身上的香气、声音,甚至靠近时带来的风,都让他恶心不已……
“再靠近一步,孤杀了你!”
谢微兰被吓得一哆嗦,踉跄着退到床榻边,低声哭泣。
“殿下为何如此讨厌臣女……臣女是谢家的女儿,是殿下的表妹啊……臣女读过书,会弹琴,会管家……只要殿下肯要臣女,臣女愿一辈子伺候殿下,做牛做马……”
李肇猛地抬头,眼底血丝密布,“凭你也配?”
谢微兰彻底噤声,只剩下压抑的呜咽。
她从前也心高气傲,何曾受过这般羞辱?
她恨不得当场指着李肇的鼻子痛骂一顿。
但她知道,若逼急了,李肇真的会……杀了她。
-
时间在煎熬中缓慢流逝。
殿外风雪的呜咽声似乎变小了,天色透出些许灰白。
天亮了……
李肇胳膊上的伤口仍在渗血,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袖,触目惊心。
谢微兰更是呼吸急促、身体颤。
烈性熏香加上未经过人事的恐惧,折磨得她神智渐失,开始无意识地撕扯自己的衣襟,露出小片雪白的肌肤,口中出难耐的呻吟。
“殿下……臣女没有恶意…”
欲望终于战胜了恐惧,她眼神涣散地朝李肇爬过来。
“烛火灭了……天也亮了……没有人会来救我们……这是陛下的旨意……殿下就要了我吧……”
“别碰孤!”李肇眼中满是厌恶与暴戾,猛地一挥手臂。
力道之大,让她痛呼一声跌坐回去。
“殿下……”谢微兰捂着手腕,痛得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