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种足以吞噬一切的贪婪欲念,想要紧抓着这种力量不放,想要更多的想用这股力量所带来的快感。这汹涌而来的欲望让我无限的接近了疯狂,看着一个一个的高级战士在零斩之下被折成两段,沸腾的热血就会直冲我的大脑。
手里的神宫夺取了数十人的性命之后,对手们终于趁着我屠杀其他人的间隙,重新整顿了阵型。这些人都是经验丰富的高级战士,他们里面一定有人迅的察觉到了零斩的作用方式,然后下达了减缓移动频率的指令。
在没有高移动的情况下,零斩便无法挥最高的攻击效果。于是我也停止了乱窜,用能量将自己悬浮在空中。
现在的我看起来一定像极了从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魔。
上百名对手脸上几近崩溃的表情,也诉说着同样的事情。他们龟缩在一起,以无比恐惧的目光看着浮在他们面前的我。
我看着自己沾满了鲜血的双手,然后才意识到,大概整个契约装甲都已经被浓厚的血浆所覆盖了。我没有做能量护罩,所以受害者们的血液便毫不留情的铺洒在了我的身上。
这也便是苍缀契约装甲的弱点,能量护罩会限制零移的效果。要最大化的挥它的效用,就必须以血肉之躯面对可能遭遇的攻击。这是刀尖上的舞蹈,只要能够完成一曲,它就会给你难以想象的丰厚报偿。
一些召唤了契约装甲的战士,带着破败的甲胄,捂着伤口从地面爬起来,踉跄的和其他人汇聚在一起。那是一些在我零斩之下幸存的家伙。能够抵消零斩伤害的就只有借用深渊力量形成的契约装甲了,但它们的效果终究有限。
有人在队伍中喊着什么,大概是在号施令吧。我已经无从辨别对方说话的内容,因为单单是保持理智就已经耗尽了我全部的精神。
十数个魔战士在地上分别开始画阵,看来他们是要选择另一种方式来应对我的攻击了。
没有理由让他们自由自在的给我准备陷阱,所以我也选择了另一种方式。
——足够了么?我在摇曳的意识连接中向苍缀问。
——随时可以。异体同心的苍缀很清楚我想要做些什么,她回应的非常迅。
次元城构架所带来的好处是显而易见的。苍缀放弃了属于骸族的力量源泉,迈入了血族的领域。我能够感受到,她的力量得到了质的飞跃,身体也成长到了人类近二十岁的样子。
虽然我不知道肉体的形态代表着怎样的力量变化,但苍缀无论在性格还是气质上似乎都定型了——就像当初我遇到阿纱嘉时候一样。只不过,苍缀从一个幼小的女孩成长到如今,只用了人类短短数年的时光。或许这就是当初很多里奥雷特对我所提到的,苍缀的所谓「天赋」。
我抬起双手,身上沾染的浓厚血浆像蠕虫一样涌动起来。当它们在我双掌之间完全汇聚的瞬间,我挥手撕裂了空间,将那团鲜血扫向聚集在一起的人群。
那一大团带着浓烈铁锈臭味的红色铺天盖地的浇了过去,以一种毫无道理的方式在空中泼洒开来,然后在落地的时候恰到好处的形成了一个硕大无比的法阵。
这是苍缀在迈入血族领域之后延展出来的新能力。血族的契约者可以将魔力充分的灌注于血液之中,再将零移的效用施加在血液上,靠苍缀精确的定位,实现瞬间结阵的效果。
然后我的敌人们突然现,脚下沾满了血液的地面以极高的频率震动了起来。那些浸透土地的、被我以阵纹形式挥洒出去的、以及自己伤口流出的鲜血像是摆脱了重力的束缚一样,凝结出数之不尽的细小血珠,向上慢慢的浮升着。
我将左手向前伸出,猛地一攥。
在空中悬浮着的无数血珠如同突然醒来一样,疯狂的向法阵正中几米高的地方汇聚而去。不到两秒钟的时间,大量的血液已经在我前方重新凝聚出了一个鲜红的血球。
而法阵中的人们,则出了震耳欲聋的惨叫声。身上带伤的战士,无论伤口的大小,都会眼睁睁的看着一股血箭从自己身体破损的地方喷射出来,就像是被捏破的心脏一样。
而没有受伤的人,皮肤上也开始渗血,几秒钟的时间,那些从皮下渗出的血珠就染红了所有人的衣服。
原本聚集在一起的战士们被未知的恐惧吞没了理智,他们纷纷爆出能量向法阵外面窜去。
我重新启用了零移和零斩,第二次向他们扑过去,借着他们逃窜的度,肆无忌惮的切碎了数十人的躯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