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想回去……想回去Rayout那里……那个大家都很开心的……日子……」
我的眼泪夺眶而出。
「已经过去的日子,是回不去的。」
我重复着不久之前和他说过的话。
aZZa没有再出声音,他闭上了眼睛,我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到我最后的话。
*** *** *** ***
我和其他三个战士一起,把aZZa葬在了这个地方。当奥索维的神恩消失,海水再次淹没这片土地的时候,aZZa将在这个没有人再涉足的地方永远长眠下去。他喜欢安静,这里也许是非常适合他的墓地。
我将aZZa留下的黄金弓带在了身上,我想我会把这件东西应该交还给他在塞怜的朋友。
让三个级战士放弃自尊心,联手以战。而aZZa以一人之力,在三个人的围攻里仍然赐予了对手难以磨灭的伤口。他留下的的是一段无人能够越的传说。
如果他最初的一箭真的杀了燃墟,那么凭燃墟和破霜的话是绝对拦不下他的。但命运是无情的,当aZZa下定决心的时候,他的结局就已经被决定了。
又或者aZZa没有选择去做那最终的一击,他完全可借助那招释放箭雨的光球的掩护脱离战场。燃墟被他甩了出去,突然受伤的破霜和急停之后的保罗根本没法拦住他。
可是他还是对着燃墟举了弓,而没有逃。
又一次埋葬自己的伙伴,但是我却没有感到不可控制的哀伤。因为这是aZZa自己选择的道路,求仁得仁,这就是他为自己选择的结局。
我只是觉得很迷惘,我终究还是不够了解aZZa。他的心里到底纠缠着什么样的执念,以至于他会将自己的性命赌在这样一场战斗上,我已无从所知。
破霜那柄破损了大半的战枪被他插在了aZZa的墓前。我没有反对,因为以这件破霜的传奇武器作为墓碑,也算是对aZZa辉煌战绩的一种肯定。
保罗拿出了一盒烟,给我们每人分了一根,只有破霜没有要。
他们三个都受了不轻的伤。燃墟的伤最重,但是因为一直在用能量止血,所以只是有些虚弱。破霜手身上被光箭穿了几个洞,不过那些光箭都很细,而且命中的都不是致命的位置。保罗身上更多的是擦伤,所以完全不影响活动。
aZZa命陨于此,我以为自己会对他们三个充满怨气,可是最终我也没从心里找到一丝恨意。aZZa的箭无法被容忍存在于这个世界,我并不是不能理解。
对零级的一击必杀。他不仅能做到,更重要的是,他的确这么做了。当零级们看到这个信号的时候,又怎么能无动于衷?这从来都不是一场决斗,三个人本来就是以击杀aZZa为目标而出手的,aZZa也一样为了杀死燃墟而突然偷袭,我无法指摘他们的做法。
可是让我怅然的也正是这个原因。曾经把尊严看的无比重要的高级战士们,在这种时候,终于为了立场而丢弃了自己坚守过的东西。aZZa如此,破霜他们也是如此,我更是一样。
四个人在墓前默哀之后,原地坐下开始恢复能量。大家都在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当回过神来的时候,才现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该回去了……」我对坐在地上的三个人说道。
燃墟摇了摇头:「我们在这里过一晚。等天亮些再回去。我们没有定位的方式,只能跟着一路上战斗留下的痕迹才能回去。没带食物和水,要是走错了路,会很麻烦。」
我扫视了一圈漫无边际的黑色海床,知道他说的没错。由镜之海海底淤泥构成的这片土地,完全看不到任何地理标志物。他们以零级的度追击了aZZa这么长时间,距离迁徙队伍少说也有六七十公里的路程。如果在黑暗中迷路,走上了相反的方向,那就是在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