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她一眼,然后扭过了头,仍旧静静的坐在距离她一米远的地方。
因为她不需要我的安慰,我也不会给予她任何帮助。或许燃墟说的对,时候后让初邪从梦中醒来了。
丢弃了尊严的人是那些平民自己,而那种东西并不是她能赐予他们的。如果只有吃饱喝足才有尊严的一席之地,那么那种尊严不要也罢。
这是aZZa死后,我所体会到的东西。
我对aZZa非常生气,因为一晚上我都在问自己一个相同的问题:aZZa的死到底有什么意义?没有多少平民知道他的存在,就算知道,他们也不会知道aZZa为他们做了什么。
aZZa和初邪一样,他们都想要为平民争取保留尊严的余地,但是我越来越觉得那是一种可笑的念头。我认为,初邪是因为将新人类带入暗面的负罪感,而aZZa则是因为一丝妄想中的执念。
曾经的公会支离破碎,aZZa一直觉得那是因为自己做了错误的选择,他在甚至死前都无法对过去释怀。在他看来,如果能给新人类争取一个稍微好一些的未来,那么曾经丢失的那些人与人之间的东西或许就会回来。
可这只是一种虚幻的执念,或者说是一己之痴念。
初邪艰难的支起身子,靠在了一根金属支柱上面。我能感觉到她在从后面一直看着我,但是我仍然没有回头。
我不知道该对她说什么,就这样什么都不做,看着她的样子,我知道自己会非常难受。
时间像风一样从指间流过,我们两个人所处的位置近在咫尺,却远的让人看不清距离。
「为什么你在这里?」我听见初邪用很小很小声的声音问。
「总要有个人当看守,我觉得自己比其他人合适一些。」我背对着她说。
「我不想看见你,你走远一点……」
这种没有意义的,像是撒娇一样的话是完全没有意义的。我在这个地方,并不是期望她能重新接受我又或者想要向她证明什么,所以我没有再回应她。
两天的时间就这样过去了,无数的人潮从我们的身旁滑过去。成千上万的目光从作为某种祭品而存在的初邪身上扫过,然后重新流逝到了前往那仿佛没有尽头的道路之中。
当又一天降临的时候,初邪已经再也支持不住了。数日没有进食,将近两天没有喝过一杯水的女孩颓然的蜷缩在了地上,她的身上全是尘土和脏污,原本美丽的长早已变得灰暗起来。
我走到她的面前,轻轻拍打她的肩膀。
「向燃墟求饶,然后吃些东西吧。你应该很饿了。」我尽量用平静的语气对她说。
初邪躺在那里,连眼都没有睁开。她干裂的嘴唇微微动了动,吐出一个简单的音符。
「不。」
我重新坐在了紧紧挨着她的地方。
「因为尊严,对么?」我轻声对她说道,「你想证明,你的梦想并不是儿戏,是值得自己付出生命的东西……」
初邪没有否定我,她没有力气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