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梦,一个噩梦。
我重新睁开眼睛,只觉得胸口闷的喘不动气。
手臂上插着输液管和理疗仪,身体上的情况和梦里几乎一样,只不过疼痛感比之前要清晰的多,在坐起来的时候也比梦里要困难一些。
在昏迷的时候我做了噩梦,现在我必须要让自己从那个噩梦之中醒过来。
抱着这样的念头,我强忍着疼痛翻下了病床。很庆幸,我并没有和在梦中一样看到奥索维。
神宫横置在旁边的桌子上,旁边还放着一罐水和一枚苹果。我踉踉跄跄的走过去,一口气喝干了水,又把苹果在两口之间塞进了肚子。我昏迷的时间并不算太久,凭肚子的饥饿感就能分辨出来。
这场从清晨开始的战斗并没有持续太长的时间,而现在似乎刚刚入夜。
这是一件单人病房,看来我的待遇还算不错,至少不用担心有闲杂人士偷走我的武器。
铠甲之类的东西被随意堆砌在门边的角落里,那并不是什麽稀罕的东西,所以我也没有重新穿上它们的打算。铠甲上面有很多撕裂的地方,看来我受的伤比想象中要重,只是自己当时似乎没有感觉出来。
我推开房门,来到了医疗部的走廊里。走廊里很静,但是从楼梯间的方向仍然可以听见下面楼层里面的嘈杂声。
我艰难的迈着脚步,一间一间的查看着附近的病房。当走到第七间的时候,我看到初邪正躺在里面。
女孩的脸上挂着氧气面罩,被子下面的身体缓缓的起伏着,旁边的心率仪器也在稳定的展示着她的生理指数。
一种足以让人痛哭起来的解脱感从我心里爆了出来,但是我实在是没有力气再做什麽难看的事情了。我打开门,拖过一把椅子坐到了她的床边,抓住了她冰冷的小手。
世界在瞬间变得无比安宁,我觉得心里一片平静,靠在椅子闭上了眼睛。
我没有失去她,太好了。
「你应该回病房去好好休养下……」
不知道又睡了多久,奥索维的声音把我吵醒了。
我回头看去,他正带着一脸疲惫站在初邪病房的门口。奥索维的手上缠着绷带,脖子上也贴了纱布,但总的来说他看上去并没有什麽大伤。
「她会好的吧?」我看着继续沉睡的女孩,问道。
「失血过多,肺叶穿刺伤,很久才能好。」
我点点头,「我们赢下来了,对麽?」
「是的。我们准备前进了。」奥索维的声音里勉强带了一点点欢快的意思。
我不知道燃墟他们是怎麽击杀黑无的,但无论如何他们都做到了,我们换来了前进的资格。这是我们赌上性命换来的胜利,而胜利的味道还不错。
「伤亡情况呢?」我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