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你的骸族之行和我们与心族的交易。而且昨天的那一场大战似乎让你的听证会多出了新的内容……」
初邪的表情不轻松,看起来昨天她半夜急着找我并不是因为想要上床……
仔细想想就可以明白这次听证会为什么要召开。虽然我可以算是反抗军内部的核心成员之一了,但归根结底我的身份也只是「雇员」的性质。奥索维和初邪将足以决定反抗军走向的任务交给我是出于他们对我的信任和了解,但他们身后的财团并不仅仅靠一句「相信我」就可以说服的。
他们需要确定的是,我是不是说了真话,是不是站在反抗军本身的立场上和心族达成了协议。他们无法确定我有没有为了一己之利,将反抗军作为某种筹码,私底下和里奥雷特做了交易。所以他们不能就这么听信我的话,将一个又一个据点建立在心族的地盘上面。
「他们想要什么?如果听证会不通过的话难道事情就这样搁置下来?」
我问。
初邪叹了口气:「这次来的人都不是反抗军制下的。他们是家族财团核心议会董事成员指派的评估团。他们并不在乎我们是不是可以在暗面前进,他们只在乎自己投入的每一分资金都值得。」
「那么所罗门呢?」
「大哥从私人角度来说的话是很支持我们的,可即便他是家族的族长,也不能完全违背家族议会的决定。」
初邪说的话我基本也猜得到,我所要做的不仅仅是为自己洗脱嫌疑,更是要说服对方继续支持反抗军的展。这种事情让我感到头痛,因为我从来不擅长说服别人——如果用剑的话就另当别论了。
初邪紧赶慢赶的帮我为听证会做准备,我忍着宿醉的头痛强行去记她教给我说的话。时间飞快的流过,当听证会快要开始的时候,我背过的台词也仅仅就只有几句而已,急的初邪直跳脚。
她跳脚也没有用,我心里也烦得很。没有穿她给我准备的正装,我穿着铠甲别着神宫直接就走进了会议室旁边的休息厅里面开始等待对我的聆讯。
不知道等了多久,终于有个家伙从旁边的小门走了出来。这家伙看起来像足了我印象中的律师,他这种形象的家伙出现在我们这种战场环境里让我觉得非常不协调。
对方对我的穿着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意外,他对我轻轻的点了一下头,告诉我可以进去了。
我站起身踏入了那道门。
门里面是一个并不算太大的会议室,里面已经坐了十个人,看上去并不拥挤。
我先看见的是奥索维、初邪和另外一个反抗军的参谋长,他们三个坐在房间侧面的座位里。奥索维和那个参谋长面无表情的对我轻轻点了一下头,而初邪却在愣神,并没有看我。
一张椅子放在房间的正中央,这让我想起来刚刚从社区大学毕业之后参加面试的情形。
面试官的位置上坐了三个人,两男一女的中年人。他们身上的气味非常陌生……那是我很久很久没有体会过的,来自「正常人」的气味。
他们不是冒险者,不是雇佣兵,更不是战士。他们只是穿着西装,盘桓于办公室和公司之间的「正常人」。他们大概有着令人欣羡的高学历,大概在自己的行业里面也有着相当的威望。他们靠自己的专业能力和知识赚取着我们只有卖命才能得到的酬劳,也可以在假期选择和自己的家人去任何一个想去的地方度假。
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接触这种人了,他们身上的气味令我厌恶。可我很清楚,这种厌恶感或许是来自于我的嫉妒。我曾经也是可以拥有这种生活的人。
无论如何,我也并不讨厌现在。问题只是在于,我没有选择的权力。
除却领我进入房间的那个律师样子的家伙,剩下的三个人正坐在「面试官」的斜后方。
燃墟斜躺在不算宽敞的沙里,他将一条腿肆意搭载沙的扶手上。这个级战士的怀里抱着一把剑,一把闪着金属灰色的巨大战剑。
距离他不远的地方坐着另外一个男人。那个男人的头是黑色中夹杂了一点棕红的混合颜色,他沉静的坐在那里,将目光放在我的身上,不带有任何感情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