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韩云商进宫,国师已经卜过一卦了,他给皇上行礼问安后净手焚香,开始占卜。
龟甲在火中裂开,蓍草排列出复杂的卦象。
他凝神细看,回禀道:“皇上,卦象显示,近日确有风波,但只要谨慎行事,可化险为夷。”
这是不攻的意思。
皇上听罢,揉了揉眉心,又问了几句国事,便让他们父子俩退下了。
韩云商和国师回到公主府,见月七和月夕神色慌张的等在门口,心中一沉,厉声问道:
“出了何事?”
月七战战兢兢地小声回答:“姨娘……尚未归来,我们正派人四处寻找!”
“什么!?”韩云商皱眉喝道:
“那你还杵在这儿做什么!快点去寻!立刻去寻!”
说罢,他再次翻身上马,向茶楼方向奔去。
国师摇了摇头:“来人,去报……”
他想了一下,又摆摆手:“罢了,多派些人出去寻,都不许声张。”
若是报官,这事儿就算传开了,于女子名声不利。
府里又不是没人用了,虽只是一个通房,但儿子喜欢、在意,便就依着他吧。
……
韩云商收到消息,立即策马奔至东宫。
“表弟,你来了。”
太子站在宫门前,眉宇间带着几分倦色,却依旧风度翩翩。
“见过太子表哥。”韩云商行了个礼,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
“多谢表哥出手相救,我现在能去看看她吗?”
太子微微颔:“你我兄弟,何须客气?且一道去吧。”
话音刚落,太子又道:“不过,你那位……姑娘,或许不大好,太医派人传话与孤,说她苏醒后似乎受了惊吓,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记得了。”
韩云商心头一紧,脱口而出:
“这是失忆了?!”
太子点头:“头部受到撞击……”
说罢,他转身向宫内走去,韩云商忙跟了上去。
东宫的一处庭院里,桃花开得正盛,花瓣随风飘落,却掩不住房中的药香。
下人推开门,韩云商阔步迈入,只见温晏宁额头包扎着,小脸苍白的斜靠在榻上。
“宁宁……”
他轻声唤道,快步走到榻前。
温晏宁转过头,目光落在他脸上:“宁宁?是我吗?你……又是何人?”
韩云商心头一酸,在脑海里不断的责怪自己:
“我是你的夫君,韩云商,你叫温晏宁。”
她微微皱眉,似乎在努力回忆,却终究摇了摇头:“我……我不记得了。”
太子站在一旁,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们。
……
温晏宁被接回了长公主府。
院子里的人见到她,纷纷躬身行礼,口中唤着“夫人”。
温晏宁愣了愣,目光询问地看向韩云商。
男子握紧她的手,低声道:
“你是我的夫人,他们自然该这样唤你。”
韩云商早已吩咐下去,让院子里的人都换个称呼。
她尚未痊愈,可不能再受刺激了。
卧房里。
韩云商帮她掖好被角:“你好生休息,有需要,尽管吩咐月夕,派小厮去唤我也成……”
温晏宁环顾四周:“夫君……要走?”
轻轻柔柔的一声“夫君”,让韩云商更加的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