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枕雪目光阴沉,寒声道:“曹无伤虽死,但五毒教主尚在,冰魄恐怕已落入其手。”
那锦衣卫领上前一步,肃然道:“萧公子,圣上已知晓此事,特命我等护送三位入京。东厂谋逆证据确凿,如今厂卫已全面缉拿余党,五毒教亦在通缉之列。”
陆云袖与萧枕雪对视一眼,皆看出对方眼中的疑虑。沈知意却忽然低声道:“阿姐……我想起来了……那口井……”
“井?”陆云袖一怔。
沈知意缓缓道:“七岁那年,我并非失足落井,而是被人推下去的……井底有个铁盒,父亲曾说,唯有陆家阿姐能开。”
萧枕雪眸光一凝:“沈园还在?”
锦衣卫领答道:“沈园早已荒废,但若三位需要,我可派人随行搜查。”
陆云袖握紧霜天剑,沉声道:“事不宜迟,我们即刻动身。”
荒草丛生,断壁残垣间依稀可见当年的雕梁画栋。陆云袖循着记忆来到后院,那口古井仍在,井沿青苔斑驳,隐约可见当年磕碰的痕迹。
萧枕雪以寒髓刃挑开井盖,一股阴冷湿气扑面而来。他取火折子照亮井底,只见幽深井水映着微光,水下似有异物。
“我下去。”陆云袖不等他回应,已纵身跃入井中。
井水刺骨,她屏息下潜,指尖触到井底一块凸起的石板。用力一推,石板竟缓缓移开,露出个锈迹斑斑的铁盒。
她浮出水面,将铁盒递给井边的萧枕雪。盒上无锁,唯有七枚星宿排列的凹槽。
沈知意虚弱地靠坐在井边,轻声道:“阿姐……玉佩……”
陆云袖恍然,取出贴身佩戴的双鱼玉佩,按入凹槽。
“咔嗒”一声,铁盒开启。
盒中并无冰魄,只有一封泛黄的信,和半块残破的青铜虎符。
信上只有寥寥数字:
「冰魄在白云谷,勿信五毒。」
萧枕雪瞳孔骤缩:“白云谷?柳神医……”
陆云袖猛然想起柳神医临终前的话——“老朽撑到现在,就为送你们一程……”
她指尖微颤,低声道:“柳伯父……恐怕早已知晓一切。”
萧枕雪握紧寒髓刃,冷然道:“五毒教主既知冰魄所在,必会前往白云谷。我们须即刻动身。”
锦衣卫领抱拳道:“三位若有需要,我等可派精锐随行。”
萧枕雪摇头:“此事牵连甚广,人多反易打草惊蛇。”
陆云袖收好虎符与信,霜天剑在夕阳下泛着冷光:“走,回白云谷。”
沈知意勉强站起,低声道:“阿姐,这一次……我绝不会再拖累你们。”
陆云袖轻轻拍了拍他的肩,眼中闪过坚定之色:“我们三人一起,定能了结这二十年的恩怨。”
萧枕雪望向远方,寒髓刃映出最后一缕残阳,如血般殷红。
残阳如血,三人策马疾驰,直奔白云谷。
山路崎岖,林间偶有鸦鸣,更添几分肃杀。沈知意虽服了解药,但金蚕蛊毒未清,面色仍显苍白。他紧攥缰绳,忽道:“阿姐,我总觉得……五毒教主似曾相识。”
陆云袖侧目:“何出此言?”
沈知意皱眉回忆:“在千丝狱时,他曾隔着帘幕说话……那语调,像极了当年沈园的教书先生。”
萧枕雪眸光一寒:“沈家灭门后,所有仆役皆被东厂灭口,怎会有人幸存?”
正说话间,前方山路忽转,白云谷入口已近在眼前。谷口石碑依旧,只是“白云谷”三字上竟多了几道新鲜剑痕,石缝间渗着暗红血迹。
“有人来过!”陆云袖翻身下马,指尖轻触血迹,尚带余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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