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唬谁呢,可没听说过,行军路上还能检查军备的。
这是公报私仇来了!
孙德海被陆雪的态度气得双眼通红,这是多不把他放在眼里。
他执意要检查怀安卫的军备,绝非无的放矢。
自他谋得军需官一职,便派人盯着怀安卫。
手下的人在山上整整蹲了五天,总算抓住了对方的把柄。
据回来的人说,他们不仅亲眼看见有士兵把一个个粗陶大罐搬上辎重车,仔细码放妥当。
更在那之前,瞧见几辆印着酒坊标记的马车,载着同样的陶罐进了军营。
孙德海心里当即便有了计较,怀安卫的军备里,定是藏着酒水。
军中严禁饮酒,私带酒水本就是重罪。
他都打算好了,到时直接装作没看见怀安卫的军备文书。
如此一来,不管戚自渡私带这些酒是为了日后给伤兵清洗伤口,还是私下留用。
他都能以未报备的名义给此人按上一个“私携酒水”的罪名,不死也会脱层皮。
至于日后报复,呵,孙家也不是吃素的。
他近两年再不受待见,真遇到事了,孙家还是会保他!
让他意外的是,怀安卫的军备文书中,压根就没提酒水,只说是药材,这正合了他的意!
“若戚佥事执意不配合,那末将就不得不上报李大人戚佥事谎报军备!”
孙德海向着队伍前方拱了拱手。
那正是李嵩所在之处,处于整个大军的最中心位置。
孙德海刚出便难,也是不想让戚自渡有将功折罪的机会。
最好被打个几十军棍,撸了官职,留在司州才好。
武将不能打仗,几乎就是断了上升之路,看他日后还如何嚣张。
“哦,那你去吧,正好我也有问题请教李大人,贻误军机是什么罪名!”
陆雪压根就不怕他告状。
说句不好听的,以他现在的身份,能不能见到李大人还不一定呢。
大军开拔,均以斥候为眼,斥候又分远探,近探;
其后是先锋营,逢山开路,遇水搭桥,偶尔还兼顾清理路上的土匪;
主力部队区中,按兵种分层列阵,步兵在外,将官议事,传递军令也在此处。
看守极为严密,无论谁过去,都要经过层层通报。
其后便是辎重队,军械,粮车,药材,帐篷由专门的护卫看守,最后则是后卫营。
大部分的辎重都是统一调配,也有少部分是各卫所自己带的。
少则几辆车,多则十几辆车,一般会在车上挂一块牌子,标明归属。
孙德海往这一堵,弄得整支队伍前后有些脱节,往大了说可不就是延误军机吗?
扣帽子这种事,跟谁不会似的。
孙德海也不想这样,他是想让手下把这几辆辎重车单拉出来。
奈何守在这儿的是王满仓所在的百卫所和二十名睚眦,他能截停,都是费了大力的。
后卫营的几个千户现队伍停了,黑着脸往这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