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鹤早几日便遣人送了信来,为了给两人接风洗尘,谢远山在饕餮楼定了一桌最好的席面。
未曾想,两人比信上所说的日子早了三天,一到怀安县,便直奔县卫所而来。
“两位鬼将军回来了,来来来,快上座。”
陆雪笑着调侃,转头吩咐亲兵把主帐的火盆烧得更旺一些。
听说南宫鹤在最后一战时受了重伤,近来极是畏寒。
谢远山的假期要比两人少,今天恰巧也在县卫所。
见他们提前这么早便到,他微微皱眉,看向南宫鹤。
“南宫,你身上的伤还没大好,怎么不多休息几天。”
南宫鹤坐进椅子里,脸色透着几分苍白,语气却满不在乎,“你还不知道我,最烦在家待着。”
说着,顿了顿,像是想起了什么,“对了,小毒妇”
话没说完,被陆雪横了一眼,他轻咳一声,连忙改口,“小神医在营中吧。”
“你们俩是来找陆小神医的?”陆雪摸了摸下巴。
瞥了眼垂头坐在一旁的南宫衍,有点奇怪啊,这小子今天怎么这么安静。
“是,我想问个事,别人我信不过。”
南宫鹤抿了抿唇,见帐里没外人,便把事情挑挑拣拣地说了一遍。
他和南宫衍回过家,家里添了个小妹妹,但不知为何,府里的气氛很是冷凝。
嫡母被软禁在院中,就连南宫衍去见都被挡了回来。
兄弟俩问过府里的下人,但大多数人都支支吾吾地说不出个所以然。
只道父亲和嫡母吵了一架,之后,就变成这样了。
后来,父亲找到两人,与他们说了缘由。
嫡母早在几年前便红杏出墙,新出生的妹妹与南宫家没有任何关系。
就连那奸夫都被抓住了,正是嫡母的表哥。
按照父亲的话说,之前他只是有所怀疑。
那日他醉的厉害,醒来后只看见嫡母的背影,还真不确定两人到底没生什么事。
男人的直觉告诉他,醉酒后,那啥貌似是不行的,且他吃过绝子药。
可郎中却说,万事没有绝对。
他那绝子药是十几年前吃的,这么多年过去,他身体倍棒,也许早都失效了,吓得他连忙又喝了一副。
郎中又说,夫人年纪偏大,这胎若是不要,会极度伤身,甚至可能大出血而死。
就这样,孩子被留了下来。
可生产那日,父亲撞破嫡母身边的人带来一个刚出生不久的男孩,想趁机调换。
两人便是因此事爆争吵,父亲与妹妹滴血验亲,结果不出所料,两人的血并未相融。
后又抓到了嫡母的表哥,坐实了两人的奸情。
未曾想,嫡母与父亲彻底撕破了脸,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口口声声地说,南宫衍也是她表哥的孩子。
父亲自是不信的,南宫鹤也不信,但南宫衍听过后信了。
他偷偷取了父亲的一滴血,自己也滴了进去,结果,血也没融。
南宫衍的信念便又崩塌了一次,整个人都颓废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