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粱并非不知晓唐家这些年都做过什么事,但看在每年十几万两的银子上,一直装作不知道。
反正是一群贱民,死就死了,以他的身份,只要不闹得太大,兜得住。
他在第一时间压住谣言,防止传到郭将军的耳朵里,又派人前往怀安县。
说实话,哪怕是在这种时刻,他也并没当回事,只是想查出谁在针对他而已。
他想起谢远山那张让女子迷恋的脸,总觉得和此人脱不开关系。
直到,郭将军派人来请他,扔给他一个册子,上面赫然写着唐家的罪行,和他收受贿赂之事。
这册子是陆五安排被唐家迫害的苦主送过去的。
那人本就是强弩之末,只要家人能得到银子,他很愿意做这件事。
谢远山也做了准备,若姜夫人那行不通,就只能动用他安插在郭将军身边的人。
只是一旦启用,那人就废了。
还好,那苦主把册子送到了姜夫人手中。
郭将军的眼里满是失望和震怒,“黄先生,你太让我失望了!”
当初那个说要为黎民谋安康,为苍生谋生计的少年,是什么时候变成了这副模样。
黄粱只觉得浑身冰凉,大事将成,若是此时被放弃,他半辈子的努力都要付诸东流。
他绝不允许!
“将军,属下真的不知此事”
在他的巧舌如簧下,郭将军勉强点了点头,说给他七天的时间处理。
但他不知道,郭将军在姜夫人“道不同不相为谋”的劝说下,已然不打算重用他了。
更是亲自派人前往怀安县想探查个究竟。
那些人一走,一座隐秘的宅院里便飞出几只信鸽。
又是一个月圆夜,唐家再次迎来一众“土匪”。
可惜,这一次,戚佥事在城外,待知晓此事时,唐家嫡支几乎死绝,旁支折损过半,护卫和小厮也死了不少。
悲痛欲绝之下,在唐家附近抓住了五个鬼鬼祟祟的男子,疑似是给土匪通风报信的奸细。
怀安县县衙,县令公开审理唐家灭门惨案。
“堂下何人,报上名来!”
此案乃是十几年不遇的惨案,唐家又是出了名的积善之家。
若是找不出真凶,不仅城中百姓会惶恐不安,就连他这个县令,都有可能被降职。
“大人,可否借一步说话。”黄全声音很轻,只有堂上的人能听清。
他被关了一晚上,又被直接带到公堂之上,根本来不及说明自己的身份。
如今当着这么多百姓的面更不能直接嚷嚷。
“哼,你有何想说的,直接在公堂上说便可!”县令冷哼一声,想坑他,门都没有。
戚佥事早都跟他分析过,不能与此人单独相处,否则百姓们不一定怎么想他。
他可是清官来着!
“说,你们去唐家做什么,唐家被灭门之事,你们是否参与!”
黄全抿了抿唇,他昨天连唐家都没进去,就被一棍子打晕,他能知道什么!
还好黄勇没被抓,那小子脑瓜子灵,定会想办法救他们。
还有极大的可能找到唐家出事真相,再不济,也能回都城搬救兵吧!
而他们五人要做的,就是拖,拖到他来。
因此无论县令怎么问,哪怕是被打了板子他们也咬着牙闭口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