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上过学,有文化,明白道理,是非对错她心里清楚。
郝冬梅觉得华十二说的就很有道理,有错就要认,跟身份地位无关。
虽然这个说法太过理想化,但她父母当年参加革m,不就是为了建立公平正义的社会秩序,让人人平等,让老百姓能直起腰杆说话么。
可她回想父母对自己婆家的态度,连认错都认为丢面子,那不就是放不下那个官架子么,这样和那些被他们推翻的腐朽,有什么区别。
想想要是换成婆家地位比自家还高的,或者门当户对的人家,郝冬梅觉得父母绝对又会是另外一种态度了。
郝冬梅惭愧的站起身:
“秉昆,你说得对。这事儿是我爸妈不对。”
她深吸一口气:“我这就回去劝我妈,让她亲自来道歉。”
周秉义一把拉住郝冬梅:
“冬梅,咱爸有病以来,妈伤心成什么样子你也看见了,你要回去这么说,该让她多伤心啊!”
华十二直翻白眼,周志刚这好大儿,怕是给别人养的吧。
他对大嫂这个觉悟就很赞叹:
“周秉义你还不如自己老婆!”
周秉义被华十二说的面红耳赤。
郝冬梅趁机甩开他的手,出去骑车就往家里去了,周秉义则赶紧追了上去。
回到s府郝家,郝冬梅把事情直接跟金月姬一说,后者立刻生气的道:
“瞧瞧,这是什么亲戚,用你爸的病做要挟,那个周秉昆还有没有一点亲情观念了啊?他有没有拿你当过他大嫂!”
金月姬越说越气,转向周秉义;
“周秉义,这就是你弟弟?你连你弟弟都管不了,你又怎么能管理上万人军工厂的后勤工作?”
“我现在真后悔把你分配到军工厂去,现在我是看出来了,你就没有那个能力!”
“不行,明天我就去找组织b,让他们把你调去基层车间,先当个工人,好好锻炼锻炼。”
周秉义被喷的面红耳赤,听到要把自己调去车间当工人,更是感觉天都塌了。
就在这时候,郝冬梅忽然就炸了,她站起身,大声道:
“够了!”
从来没见过女儿这个态度的金月姬,一脸不敢置信,嘴唇颤抖的道:
“冬梅?你是在跟我说话?”
“好,好啊,翅膀都硬了。”
郝冬梅眼泪刷的一下就下来了:
“妈,当初的事情怎么回事,大家都心里有数,你们各种理由都是借口,说白了就是嫌弃我婆家出身低!”
金月姬拍着桌子:“我们没有!”
郝冬梅眼角带泪,露出一丝讥讽笑意:
“行,那我问你,谁家姑娘结婚十几年,亲家之间没见过面的?就是公主下嫁,皇帝也没你们这么大谱吧?”
“你们这架子摆的比皇帝还大呢!”
这话触怒了金月姬:“郝冬梅,你给我住口!”
郝冬梅梗着脖子:
“我小叔子就是这个条件,我也不觉得有多为难,您要是想救我爸,就去道个歉,好好说说,这有什么可为难的!”
“当初你说我爸位置在那,代表的东西很多,不能低头,可现在呢,我爸病退了,你就不能代替他道个歉吗?”
金月姬几乎是吼的:“不能!绝不可能!”
郝冬梅怔怔的看了母亲一会,然后哭着跑上楼去了。
周秉义尴尬的要死,一边是他岳母,另一边是他不懂事的弟弟,他在中间受夹板气,左右为难。
“妈,您消消气,我去楼上看看冬梅!”
周秉义想溜,可却被金月姬叫住:
“等等!”
周秉义站住脚步,小心翼翼的道:
“妈,还有什么事儿么,您吩咐,我去做!”
金月姬见周秉义对她态度没有丝毫变化,心里才舒服了不少:
“刚才妈在气头上,你别往心里去,我想问问你,你那个弟妹平时都是什么时间出诊?”
周秉义想了一下:“我听我妈说过一次,好像是她那个针灸比较劳神,所以每周只出诊两次,分别是周二和周四!”
金月姬点头道:“好,你去帮我给你爸挂个号,咱们直接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