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做不做点什么,结果都一样。
衡山王赢,沈家有望翻盘。
衡山王输,沈家跟着陪葬。
一条鱼,如果什么也不知道,生死未知,只管每日游来游去,其实是幸事一件。
现在这条鱼,不但知道自己为何生,还知道可能为何死。
这条鱼,便没法再快乐地做条鱼了。
这或许才是此行最大的意义。
车身微晃。
帘子重新闭合。
静守一旁的内侍,轻声:“这少夫人看着,还真有几分像长公主。”
年轻时的长公主,也有一双这样坚定无畏的眼睛。
也有一颗柔软而能广纳百川的心。
谁说女子不如男。
这世间,多的是女子,即便隐于市井之间,亦能撑起家门,抚育英才。
更别说是像长公主那样的奇女子。
可立于朝堂之上,与群臣争辩。
也可行走于民间,体察百姓疾苦,施以援手,广施恩泽。
从不因自己是女子而自轻,反而将女子的智慧与坚韧,挥到极致。
衡山王冷峻的眉眼,不由柔和。
细看,眼角已有了岁月留下的痕迹。
“我与玉衡,有多少年没见了?”
内侍默了默,“回王爷,有十二年了。”
衡山王苦笑:“是十二年又三个月零七天。”
亦是他们最好的年华,却全数耗在了这场拉锯战中。
玉衡,是嘉容长公主的闺名。
也是北斗七星中的第五颗星,象征着权力与指引,也象征着平衡与和谐。
注定了她的一生,充满了承担和波折。
夫为天,妻为地,天若不覆,地何以载。
妻者,夫之半也。护之如护己身,责无旁贷。
世间男儿,又有几人能做到?
衡山王闭上眼,任由思念与愧疚,将他淹没。
……
姚百万一觉睡到快午时,醒来浑身酸痛。
脑子懵了会儿,想起昨晚自己明明睡的很早。
没看书,也没思妻。
怎就睡得沉如死狗?
他鼻子动了动,心里咯噔一声,从床上弹了起来。
“春生!”